&&&&气的男人。
有几缕阳光从窗外一排雪松的枝叶间透进来,照在他的左肩,像一层金色的细沙铺在皮肤上,明朗的空气里似乎流动着糖果味的甜香。
“忻馨,你在做什么?”埋头工作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看书。”
“真的?”他从镜子里和我对视,没笑,眼神却分明全是促狭。
真要命,偷偷看一下也会被撞破,做人干嘛这么Jing明?我愤然扔下手里的书,跳过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还没等我逃开,一双手臂就把我攫进了男人的胸膛…...这次一折腾,我们中午都没能出门。
江非均在床上的表现符合他的个性,克制,温和……方式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全情投入之下,我们非常和谐。
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两天比前面半年加起来都多。我知道了他的很多小习惯,比如:他很有计划性,睡前会查看邮件,做工作笔记;如果我说想去某个地方,他会事先上网仔细搜索资讯;他吃早饭时一定要喝杯咖啡,抽根香烟;喜欢睡在床的右边,习惯各盖各的被子,不会打鼾;他竟然还会唱歌,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厕所里哼歌,是一首很老很老的英文歌,Scarborough Fair。其实他的唱功一般般,而且显然地记不太清楚歌词了,很多地方都用嗯嗯嗯代替,听得我蒙着枕头闷笑……
各种各样的江非均,深沉的,含蓄的,家居的,偶尔孩子气的……我都喜欢。
晚饭后我们去海边栈道散步,圆圆的夕阳一寸寸地掉进大海,天空的颜色丰富得让人吃惊。
走了一长段,我们找了个靠海的咖啡吧歇脚。月亮慢慢地升起来了,颜色很奇怪,泛红,孤零零地挂在海面上,不像真的,竟似梦境之中的幻象。
“几个月前我们都还不认识呢,现在却坐在一起看月亮。”我感慨地说。
他没回答,伸出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摸了一把。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傻傻的问他,像一个十几岁初恋的少女。
“你呢?”
“……全家健康平安,你呢?”
“差不多,还有儿子好好成长。”
“事业上呢?”
“努力做,看机缘。再好好拼几年,争取早点退休。”
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我一直默默渴望的不就是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吗?然后谈个情投意合的恋爱,再然后结婚生孩子,过个热热乎乎、你疼我爱、鸡零狗碎的小日子。
结婚……生孩子……和旁边这个人?应该……还不错吧。我们相互喜欢,年纪相当,情趣合拍,性格互补,在这个年龄遇上这样的爱情,是烧高香都烧不来的好运气。想象着到老了和他这样靠在一起看月亮,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呢?他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发胖?秃顶?老年斑?不不不,他就算老了也会是帅老头一个,就像肖恩康纳利,或者加里格兰特……即使满脸皱纹白了头,也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的质如苍松。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禁闭上了眼睛。身边男人的手臂绕了过来,把我揽进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以后,其他的感官特别发达,我闻到了海水微猩的咸味,听到了咖啡吧里轻靡的蓝调,远处海浪哗哗拍打沙滩的声音,流动如行板的风声,还有他沉稳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让人幸福而安宁。
☆、离心背德
星期天晚上坐飞机回上海,一开机就接到了君美的电话。君美的声音不对劲,嗓子哑得厉害,还有嘶嘶的抽泣声,——她在哭。
“君美,你怎么了?”我有点着急地问道。
“你在哪呢,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关机了。”
“在飞机上,刚开机,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你家外面,你快回来吧。”
君美有我家的钥匙,我让她先进家去等我。
“……你还是先回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你们小区等你。”
“好,我尽量快点。”
于是我和江非均拎着包各回各家。
君美爸妈前些天带着乐乐回老家了,现在只有她们夫妻两个在家,我笃定他俩又吵架了,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形势,他俩不是吵架,是打架了。
君美在楼下的花园里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她之所以没能进我的家门,是由于两口子动手之后,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除了手机以外什么都没带。
她看上去很狼狈,穿着一条家居裙子,全身是汗,刘海黏黏的贴在额头,鼻翼通红,眼圈浮肿,Jing神非常颓丧。
“怎么回事呀?”我把她安顿在沙发上,给她拧了一张毛巾。
君美接过来搽了脸,刚说了一句话,眼泪就冒了出来。
我拖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去,让她慢慢说。
原来起因是张绍平的堂弟。张绍平爸爸老家在农村,这次有个农村的孩子,也就是绍平的堂弟想到上海来打工,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