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接回父母家团圆,第二天陪儿子逛野生动物园,最后一天陪我。
我没问他逛野生动物园是他和儿子两个人去呢,还是以前的一家三口一起去。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怕他误会,也怕自己知道了真实的情形后心里犯堵。
我决定中秋那天回自己家去,在自己家里呆两天,怎么也比一个人呆在这套房子里面强。我能够忍受他十天半个月的出差,但是在同一个城市里却不能相见,让我很烦。
中秋那天我是中午吃过饭才走的,吃饭时我们还象征性的切了一个月饼,江非均先送我去地铁站,然后去接他儿子。
那天走之前我们俩闹了点小小的别扭,其实严格来说是我多心。
当时他在换衣服,我坐在床边清点背包里的东西,公司发的面包券,我用来给他儿子买了一些糕点。我随口说,要不待会我陪你去接你儿子吧,看看他喜不喜欢吃这些点心,要是不喜欢,下次买巧克力给他。
他背对着我在扣衬衣,回了一句,你别去了吧,不太方便。
一句话就把我狠狠地钉在床沿上,动弹不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咬着牙齿没说话,要用力咬住了,才能把心里面一点一点生出来的怨一点一点又压回去。
我很想问,怎么不方便了,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小三,你打算把我藏一辈子吗?
江非均明显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走到客厅收拾给他父母的礼品,还叫我:忻馨,看到我的车钥匙了吗?
这么一打岔,我也没办法质问他了,心里的小小别扭只能撇开。
坐在地铁上时,我无奈地想,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情绪呢。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些有悖自己性格的做法,全都因为我太在乎他了,这个结论让我有点害怕。
这个中秋节注定让我难忘,不是因为浪漫,也不是因为月亮有多亮有多圆。
下午回到自己的家,才发现前些天的一场秋雷闯了祸——家里的电路跳闸了,冰箱已经停工了几天,冷冻室的冰全化了,已经变质的瘦rou泡在粉红色的污水里,味道令人作呕……
我花了一个小时把冰箱整理干净,又搭着凳子去掰电闸,噼啪一通火花闪过,把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打电话去物业报修,管理员说今天中秋,人手不够,得等一等。
我都在沙发上眯了一觉,电工师傅才跑来敲门。
原来是保险丝烧断了,师傅换了保险丝,又帮我检查了一遍线路,走的时候对我说:姐,要当心点,你这个线路搞不好还得跳。
送走电工,又有人敲门,楼下邻居说我家厕所漏水,他们晚上拿个脸盘接,到早上要接一整盆。
楼下阿姨拉我去他家看,看完我连声道歉,人家还算讲理,只是让我赶快找物业查原因,并没有恶言相向。
结果又把那个师傅叫来,检查的结论是墙里面的管道老化破裂,得把厕所总的阀门关掉才能止漏,补救的办法是要么扒开墙壁换管道,要么重新装明管。
那一个下午我都在为这个久经风霜,垂垂老矣的蜗居Cao劳,其实也没有多老,还不到十年的房子,只能叫未老先衰。
至于厕所装明管还是换暗管,我真不太懂,要是家里有个男人就好了,可是我没法给江非均打电话咨询,人家三代同堂过中秋,肯定“不方便”。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国庆节哥哥他们要来逛世博,不修好厕所怎么住人。
下午我坐了一站公交,到附近的建材超市去逛了一圈,大部分的摊位都准备关门了。我匆匆忙忙看中了一种pvc管材,本地产的,买他家材料可以派工人上门安装,收三百块安装费,材料按使用长短计价。按我那个房子的面积算,一套明管换下来价格不会超过一千五。
我央求卖场老板,明天一定得让工人上门,说好说歹人总算答应了。
从卖场出来,月亮已经升起来,天空是一种薄纱般的微蓝,没有云,月亮颜色很淡,浮在天角,像浮在无垠无澜的海浪里,仿佛微风一来,就会稀薄得融化掉。
空气中全是秋天的味道,桂花香,凉丝丝的草木味,由盛转衰的颓败气息……如果用香水比拟,就像我常用的水之恋,清冽,素淡,微凉,头香过后又有隐约的余韵,仿佛那味道散尽之后,跟着的是更深更凉的一泓幽泉……
我在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啤酒和香烟,准备打发掉这个夜晚。
回家后给妈妈打了电话,家里人都在看中秋晚会,电视声音开得好响。
妈妈说:馨儿,别的我不多说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遇到了合适的人,就把关系确定下来。熙望在那头把电话抢过来,口齿不清地叫:姑妈,我们在吃月饼哟,冰皮月饼,爸爸买的,妈妈只准我吃两个,说要长胖。
然后是嫂子拍他屁股的声音,哥哥的笑声,东西落地清脆的破裂声,熙望的尖叫,妈妈的呵斥……真吵,真琐碎……真好……
再后来我看碟片,梁冠华演的狄仁杰,我喜欢看那个胖子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