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气中还有浓浓的硝烟味,厚厚的鞭炮屑铺在雪地里,像nai油蛋糕上面洒满了碎糖粒,除了远处偶尔隆隆的鞭炮声低鸣,四周已经慢慢安宁下来,白雪在明亮的路灯下飞絮一样飘,扑在脸上化成水,流到嘴唇上,伸出舌头一舔,淡淡的咸味。
我在小区里面木然走着,一点也不觉得冷,花园里不知那个孩子做的小雪人,插着两节电池当眼睛,像两个黑洞洞的孔xue,和我深幽无言地对视,四野静寂,除了雪花噗嗤落下的声音外,只有我压抑的呼吸。
莫名其妙想起很早以前读过的几句诗。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我被爱的人惩罚,心在黑暗的河流中沉浮,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真是不甘心。
我们两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想不通,再这样想下去我都要疯掉了。要不要再去找找他,只要他没和别人结婚,事情就还没到最坏那一步,我还可以去挽回。
不不,忻馨,你为什么还不死心呢,他都三十五岁了,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他做出了选择,你就要勇敢接受,原因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还有,你真的了解他吗,回头想想,你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生活,没有去过他的公司,没有见过他的亲人,不了解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你和他的一切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浪头一来,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迹可寻。
不,有痕迹的,手机里面全是他的信息,照片;他喜欢的书你也在看;他喜欢的交响乐你也开始喜欢了;你身上有他买的香水味;用着他送的IPad,还有心里,谁说没有痕迹,真心爱过的人,痛苦就是爱过最深的痕迹。
心好痛。
噢,你又不是没失过恋,总会好的,失恋就是个病,没听说过谁会为这个病死。
你没有至亲友人吗,你不是身体健康手脚俱全吗,放眼去看看,生活中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很多吗,为什么非要强求一份爱情,才会觉得人生圆满呢,一个人就有那么可怕吗?
勇敢承认失败了吧,你还不算很老,前几天不是还有人说要追你吗,勇敢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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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新买了一辆长城哈弗,带着我们一家人去了趟岳阳。
我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洞庭湖边农家乐吃全鱼宴。窗户外头水色深深,波光万顷,映带岸边微黄的枯草,本来应是萧瑟感怀的冬景,却因为一场雪变得别有意趣。
妈妈说三十几年前她和爸爸也来过。
“你爸爸那时候人瘦,长得也好,喜欢穿白衬衣,特别显年轻,火车上不认识的人以为他还是学生。”
妈妈不大谈起爸爸,但每次一谈,都会特别温柔。
爸爸妈妈感情很好,爸爸走了之后,好多人劝妈妈改嫁,妈妈为了我们从来都不考虑。后来我们成年了,有人再劝她,她总说,老太婆了还折腾什么,再说也找不到像忻志国那么好的人了。忻志国陪我十八年,留给我一对儿女,够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怎么会没有遗憾呢,只是她不说而已。
到了我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妈妈就不停给我洗脑:婚姻里面感情最重要,一定要找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钱够用就可以了,不要指望去攀附人家。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被我妈这套理论给害了,感情第一,物质第二,结果两头抓不牢。
妈妈嚼了会槟榔,长叹一口气,“馨儿,干脆回来吧。”
回来?回家乡?不是不可以,但是……
“妈,我在那边工作挺好的,机会比这边多,我也喜欢上海。”
“上海再好有什么用?你在那边又没碰上合适的人。”
又来了,我开始头痛。
“我在这边更不容易碰到合适的人,内地像我这种年龄的姑娘,只能去嫁四十岁的老头子,在上海三十岁没结婚的女人很正常。”
“正常什么呀,你这个年纪在哪里都是大龄。唉,不该让你跑这么远,把你的大事给耽搁了,我们又帮不上忙。”
哥哥在对面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甩了一记眼刀过去,转过来给老妈揉揉肩膀, “妈——别担心,前几天还有人追我呢,你女儿大大的有市场。”
“什么人?多大?干嘛的?”
妈妈把槟榔吐出来,双眼发光地盯牢我。
“妈,别嚼槟榔了,伤牙齿。”我岔开话题。
“你管我呢,都恰了几十年了,跟你们恰零嘴一样。你说呀,那人干嘛的,多大?”
“不合适,比我小。”
“小多少?只要对你好,小几岁也可以考虑。”
我很诧异,妈的标准怎么有了这么大的松动。
“怎么啦,熊阿姨家的冯叔叔不是比她小两岁多吗,人家幸福得很,你这嫌那嫌,还要挑到什么时候。”妈妈不满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