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刘穆的语气变得轻而真,却滞住了我的后话。如果,一个男人肯在你面前不顾形象,贫嘴耍宝,只是为了让你开心点,这说明什么呢?我真的能无动于衷享受别人的关心、追求,不问未来,毫不付出吗?
“想什么呢,去河边走走吧。”刘穆提议。
rou类吃得太多,是要走走路来消消食。
喧闹已过,烧烤只剩残羹冷炙,男人们坐在防chao垫上喝酒,女人们有的听歌,有的看星星,有的打游戏,刘穆和我撇开他们,借着电筒的光离开了人群。
没走几步,听见有女孩的声音叫:唉,他们去哪儿呐?
有男人回答:多事!打你的游戏!
是郑哥的声音,黑暗中看不到刘穆的脸,我的步子却有点犹豫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刘穆很自然的声调:“好好走,地上石头多。”
地上石头的确多,我不得不集中Jing神好好走路。绕着河道走了十几分钟,月亮突然晃出了云层,溪水在月光下反射粼粼银光,像无数条小鱼在水中逐流,夜风沙沙而至,被汗水烟火熏得shi腻的全身毛孔扑刺刺地张开,迎接微风的安抚。
就在这诗情画意,可以勾引人对月感怀的当口,我突觉不适,开始呕吐。
这一吐就没完没了,怎么也止不住,开始是吐味道浓烈的烧烤,然后吐苦水,再往后根本没有可吐的东西,但大脑中枢不发出停止的指令,胃就忍不住地痉挛收缩。
本来我把刘穆撵在五米以外,不准他旁观我的窘态,可是随着呕吐越来越剧烈,发出的声音在荒郊野外令人汗毛倒竖,刘穆冲过来挽住我,让我靠在他身上休息,我想逞强来着,但两腿却不争气地发软,站起来时眼前金星乱冒,我发誓,真的看到了星星,还是带色的。
“忻馨,你是不是吐血了”刘穆突然惊惶地说。
什么——
在手电的强光下,我刚刚呕出的一滩ye体中赫赫然堆着几团暗色的东西。
“你有胃病吗?”
“没有。”我虚弱地说,说完又蹲下去呕,刘穆也蹲下来,轻轻拍我后背,“如果不是胃病,就可能是急性肠胃炎,奇怪,你不拉肚子呀。”
这该死的乌鸦嘴还没说完,我肚子里就应景地发出一阵怪叫,我有气无力地推开他说:“你回避一下,我肚子痛。”
刘穆把手电放在我脚下,听话地往外走,走了两步被我叫回来,“喂,你,有纸巾吗?”
刘穆一个字都没哼,乖乖地把纸巾递给我就飞快地走远了。
我关了手电,摸到旁边一丛灌木后面办事儿。
我一边办事儿,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你个该死的破肠胃,发病就发病吧,就不能换个时间发病吗,害得我拉野屎不说,竟然连手纸都忘了带,还得要找追我的帅哥讨,还能再丢脸一点儿吗!苍天呐——我简直连跳河的心都有了!
一年多前,我在刘穆面前掉了裙子出了个丑,今天再接再厉勇攀高峰出了更大的丑,这个人,的确是我命中犯冲的白虎星。
但是没有这个白虎星,我根本没办法从溪边回到野营地。
刘穆把我拖回去,给我吃了藿香正气水,但症状并没有好转,我躺在帐篷里像尾垂死的鱼,刘穆说:“忻馨,必须去看病。”
是,我知道,可怎么去?我没有力气走路。
“我背你。”他不容置疑地说,然后磕磕绊绊地把我扶了起来。
夜里起雾了,有野鸟掠过树梢,留下翅膀划动的声音。chaoshi的雾气在身边缠来绕去,刘穆头顶电筒的白光随着动作的起伏规律地摇晃,在黑暗中劈出一道光柱,又被夜幕和雾气吞噬。
身上发冷,可是前面这具躯体却越来越热,我的头就搭在他的肩窝上,耳朵贴着他的后颈,依赖的、亲密的姿势,刘穆在喘气,后背chao热,连头发尖都在出汗,shi了我的脸。
“忻馨,你怎么样?难受吗?”刘穆放我下来坐,拉下电筒往我脸上看。
“还行,你休息下吧。”
“没事,我练过负重攀爬。”
“忻馨,难受吗?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知道。”
“忻馨,怎么样?难受吗?”
“嗯……”
“忻馨……”
我们一遍一遍重复着这种对话,问的人不厌其烦,回答的人力竭声短,谁也没有觉得这种问答是多么的单调啰嗦。
停车的村子里只有一个卫生所,现在早就关门了,刘穆开了半个多小时车,把我送到山下的镇卫生院看急诊。
急诊的结果出来,是食物中毒,呕吐出的血块是胃粘膜或者食道撕裂,医生吩咐不能止泻,呕吐腹泻都是肌体对于毒素的应激反应,由于大量失去□□,需要输葡萄糖盐水和抗生素。
等我挂上吊瓶,已经是凌晨一点,期间断断续续上了两次厕所,都是刘穆举着吊瓶把我送进去,他在门口等。
三点钟水吊完了,护士过来拆了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