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多羡慕我啊,你都不用人教,就能自己好好学习……好在这点没随我和你爸爸,我从小读书就不行,你爸爸也是,只知道玩艺术,好在家里有权有势,才能混出个名校文凭……”
傅嘉沉默地向前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十几分钟的步行后,傅嘉带傅晓丽来到了一家小巷里的餐馆。这里价格便宜,便宜到了廉价的地步,所以卫生条件也不怎么样。傅晓丽一进门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在落座前,还像模像样地拿纸巾垫在凳子上才坐下。
傅嘉很久没有在不卫生的环境里进餐了,但他却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自虐地想,和傅晓丽在一起时他就只配待在这种的地方。
昨天的高档咖啡厅,他一想起来就反胃。
在傅晓丽抱怨出声前,傅嘉先问:“除了我的学校,你还知道我多少事?”
傅晓丽不停拿纸巾擦桌子,心不在焉地说:“我什么都知道……”
“具体告诉我。”傅嘉重重咬字。
“都知道就是都知道。”傅晓丽说,“你叔叔把你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关心你,要不是因为有你,他才不会想到我,也不会把我从陆婉卿手里救出来。”
傅嘉没说话。
他对林恒的印象不深,大概就和林庆一样,陌生占一半,仇视占一半。十年来仅仅见过两三次面,每一次都是远远的对视几眼,没说过一句话。
但傅嘉知道,自从林庆将林家交给陆婉卿后,林恒就一直对她们母子俩虎视眈眈。他觊觎林家十年,也和陆婉卿争抢了十年,从没想到过有个侄子可以利用,却在十年后的今天,突然想起要把他“接回家”,还大费周章地把傅晓丽找了出来。
太奇怪了。
傅嘉心中隐约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他掐了掐手心,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却指节发软,使不上力。
他强撑着问:“林恒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有好几个月了。但是我……刚出来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去医院住了很久才好一点……唉,刚出来的事情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那时候,Jing神不太好……”一说起被监禁的经历,傅晓丽就不正常,用手频繁地摸头发,“但我还是记得不少事的,那时候你叔叔说了,你果然是我的孩子,知道要为我争气,虽然是个男的,却跟我一样……”
她笑了笑,一字一字说:“会勾引男人。”
咔嗒一声,傅嘉听到了冰层破碎的声音。深不见底的冰窖接住了他,他甚至来不及挥手挣扎。
傅晓丽看着他血色尽失的脸,哈哈大笑道:“你看你吓得,我就逗逗你嘛,你想问就直接问啊,何必旁敲侧击地试探我?你和陆少爷的事情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妈妈可开心了,陆婉卿死也想不到,她能抢我男人,我儿子就能拐走她侄子,要是她知道了,该多么生气啊,会不会把你也抓去关起来?”
傅晓丽笑弯了腰,低伏着趴在她之前嫌弃的桌子上,玩味地说:“你很有本事,比妈妈有本事多了,当年我为了林庆耍尽了手段,为了他把自己变得下贱又放荡,结果呢?他把我扔给陆婉卿,任她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妈妈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陆少爷为了你跟家里闹翻,家业和学业都不要了,整日就围着你打转?”
头顶上悬而未决的刀终于落下,痛快又利落。
果然,林恒和傅晓丽是冲着陆齐安来的。
傅嘉忍住颤抖,紧紧盯住傅晓丽,防备地问:“所以呢,你和林恒想利用我和他的关系做什么?”
“你先不用生气。”傅晓丽的语气变得悠闲起来,“你也知道,陆婉卿能在林家肆意妄为,就是因为有陆家护着她。这几年,你叔叔持续被陆家打压,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林家产业的控制权,你要再不做点什么,林家就再也没有你和你叔叔的位置了。”
她露出微笑,压低声音说,“陆家人手段过硬,没什么破绽,想从陆婉卿和她哥哥身上下手是没机会的,但是像陆少爷这个年纪的男人……却很容易抓到把柄。你该懂的都懂吧,能把男人绑得这么紧,你一定都懂。你要趁着他还喜欢你,找机会骗他玩点小花样,拍下他的裸照,或者性爱视频……”
哐当一声,傅嘉用力踹了一脚桌子,巨大的声响在两人耳边炸开,盖过了傅晓丽的声音。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眼猩红,发狠道:“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会割断你的舌头。”
他的样子像一头发疯的凶兽,傅晓丽被吓到了,捂着胸口靠在椅背上,委屈道:“你凶什么……我是你妈妈啊。”
“十年前我就希望我妈妈死了。”傅嘉额角的青筋暴起,说,“现在也是,我希望你去死。”
他的话像刀子,直直刺向傅晓丽的心脏。她揪紧胸口的衣物,小声重复:“嘉嘉,我是你妈妈啊……”
傅嘉快被她逼疯了。他对傅晓丽的无耻有所预料,却远远想不到她会突破道德底线,想出如此龌蹉的招数。那不是别人,是陆齐安啊,是他恨不得捧上神坛的陆齐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