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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青鳞被他这种太过复杂的目光一看,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表情也慢慢凝重起来。
“解青鳞……青鳞……”傅云苍第一个移开了目光,嘴里像是开玩笑似地念著他的名字。
念著念著,胸口又痛起来,只能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解青鳞看见他颈边一点红痕,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他怎麽会不知道傅云苍去了ji馆,不只是知道,从头到尾,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没有看见一个放荡的红衣伶ji在傅云苍耳後调戏似地咬了这一口,他也同样看到了傅云苍把那群庸脂俗粉赶出了房间,一个人一言不发地喝了半夜的酒。
可就是因为看得清楚,他才更是觉得奇怪。
这傅云苍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他并不喜欢梅疏影那种飘逸高雅的样子,倒是中意妖娆妩媚的?
可是面对翡翠也不曾见他丝毫假以辞色……
这人的行为,真是古古怪怪,令人颇难理解!
第五章
自那夜以後,傅家那个据说病入膏肓,而且被传作妖邪的少爷夜夜流连青楼的消息,迅速在惠州城里传播了开来。
流言凶猛,最後,傅老爷连想装作不知也做不到了。
这天晚上,还是喝得醉醺醺的傅云苍踏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大厅里灯火辉煌,上上下下都在等著他。
“爹?这麽晚了你还不睡?”傅云苍醉眼朦胧地看著自己父亲,然後看了看天色,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天亮了,爹,你起得可真早。”
“这孩子!”他父亲的正妻李氏连忙让人端了醒酒汤过来:“可真是醉得厉害!”
“云苍!”傅老爷难得对他发了火:“我傅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爹,你这是说什麽呢?”傅云苍喝著醒酒汤,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这是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吗?”
“你身子才刚好些,生活就如此放荡。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麽传你的?”傅老爷捶胸顿足:“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他们怎麽说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傅云苍放下了碗,用手指抹掉了唇边的残渍。
“不肖子!”傅老爷用手指指著他:“我不许你再这样放肆!你给我在家里待著,哪儿也不许去!”
“不。”傅云苍丢了一个字给他,慢条斯理地就要往後院走去。
“好!你要这样胡天胡地的瞎闹也行!”傅老爷咬牙切齿又拿他没有办法:“除非你给我娶个媳妇回来,给傅家留了香火,我就随你折腾去!”
傅云苍停了下来。
“娶妻?”他怔然反问。
“是啊!”李氏急忙走到了他的身边:“云苍,你也二十岁了,先前是因为你身子不好,又总是不肯娶妻冲喜,所以才一年一年地耽搁了下来。可现在你身子好转了,也该是时候考虑成家立室了。”
娶一个人,和她结缡相守,白头终老……
“不!”他就这麽说了,完全是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为什麽?”傅老爷和李氏异口同声地问他。
是为了什麽……
是为了……
傅云苍环视著众人,目光无法控制地停在了屋里另一个没有说过话的人身上。
“要我娶妻?这提议好吗?”他看著这个人问。
“这是好事啊!”那个人回答:“值得恭喜。”
好事……这是好事……
“对,是好事!”他有些麻木地附和著:“你说是好事,就是好事吧!”
这话说出来,连傅老爷也开心起来。
“那你这是愿意了?”李氏喜滋滋地问他。
“你说,我可以成亲吗?”他还是去问那个人。
“你也到了该考虑成亲的年纪了吧!”那人笑著对他说:“放心吧!你的身体没有什麽问题的!”
“好!”他点点头,目光中带著笑意:“既然你说我应该成亲,那我就成亲!”
说完,再也不顾其他人,就这麽转身走了。
月已偏西,直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直到离开了大厅很远,他才捂著心口,扶著回廊的柱子停了下来。
不是发闷,是在绞痛。
痛得他弯下了腰。
痛得他指尖紧抓过柱子,在红漆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傅云苍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希望这一阵疼痛能快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一双淡绿色的鞋子。
“你怎么了?”
他被扶了起来,眼前正是那个刚刚在大厅里说着“好事,应该”的解青鳞。
“我没事。”他推开了这人,挥开了要为他诊脉的手:“是只喝得多了,有些反胃。”
“那我扶你回房。”
“不用了。”他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