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功干不出来这种事,正无措间,秀春飞奔下了楼,一手拎住一个孩的衣领子,直接把人拎到一边去,动作迅速,干净利索。
&&&&臭小孩力气还挺大…
&&&&“苗苗哥,咋去买个包子还这么慢,快点上来呀,饿死了!”秀春嗔道。
&&&&虽然被埋怨了,可陈学功却无比感激秀春替他解围,赶紧跟秀春一块上楼…
&&&&见他们要上楼,五个孩飞扑着追上来,秀春挥挥拳头,她可没那么好说话,刚才钱月娥管陈秋娟借布票前后嘴脸,秀春可是看在了眼里,对钱月娥本就不多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现在看她的几个小孩,也喜欢不起来,再烦人,指定要揍他们!
&&&&“月娥婶今天是怎么了?脸色难看极了?”
&&&&上了楼,陈学功忍不住问秀春。
&&&&秀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一句,“这女人,得陇望蜀。”
&&&&陈学功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没吱声,一样米养百种人,比钱月娥得陇望蜀的大有人在。
&&&&陈秋娟早熬好了玉米面粥,酱菜也炒好了盛在碟子里,陈学功前脚端包子油条进家门,他们立马摆了碗筷开吃。
&&&&这一个月的细粮副食就这么赶早饭吃了,换作旁人,指定要说陈秋娟是个不会持家过日子的女人。
&&&&陈秋娟可不管这么多,结婚这么些年,连个娃都没有,Jing打细算去留给谁?还不抵自自在在过一天了一天!
&&&&吃了饭,陈秋娟把林林种种的票据装进军绿色斜跨包里,锁上门,领两个孩出去。
&&&&下楼时,又碰上钱月娥,应该是从副食品店回来,手里拎了几个鸡蛋,怀里抱了油壶,她家的五个孩紧跟其后,怀抱酱油瓶、醋瓶、盐罐子…
&&&&经过陈秋娟娘三个时,偷偷白了陈秋娟一眼,嘀咕,“神气啥?不下蛋的老母鸡!”
&&&&陈秋娟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秀春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犹疑的看陈秋娟一眼,低声道,“舅妈,她骂人。”
&&&&陈秋娟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不就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嘛,这么多年更难听的形容她都听过,笑眯眯的拍拍秀春的肩,道,“嘴长在她身上,她想咋说咋说,咱们不要理睬她,省得徒增烦恼。”
&&&&三人直奔上回陈学功带秀春去过的百货商店。
&&&&无论啥时候,爱逛街是大多女人的天性,陈秋娟可不像陈学功那样,目标明确之后,直接买了东西走人,买东西就是要慢慢逛,不论最后买不买,关键是要有逛得过程。
&&&&这一点,秀春显然跟陈秋娟很合拍,柜台里不同种类的商品成功让两个女人流连忘返。
&&&&冷眼瞧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人堆拼命往前挤,陈学功有点后悔跟她们一块出来了,他就应该像他姑父那样立场坚定,只要是进百货商店的,一律不参与。
&&&&大的那个向前挤就算了,小的那个还向前挤干什么?臭小孩,你有柜台高吗?你看得见吗?!
&&&&儿童黄色碎花圆领罩衫,八块六,三尺三寸布票。
&&&&成人海魂衫,十五块八,五尺八寸布票。
&&&&成人洋红色罩衫,十块五,五尺五寸布票。
&&&&猪皮鞋不用工业劵,陈秋娟带了粮本,钱和粮本一块交给侄儿,安排他去排长队。
&&&&再上二楼,人就少了许多,二楼卖羊绒毛线、羊绒制品柜台居多,大夏天,很少有人光顾,陈秋娟就爱买这种反季节东西,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羊绒线还是羊绒制品,都不用布票,只要工业劵就成,陈秋娟手里布票不够,可工业劵倒是积累了不少!
&&&&“春儿,看上哪种颜色的毛线了?大舅妈再给你织一身,秋天外穿,冬天套棉袄里头穿,都成!”
&&&&羊绒毛线花花绿绿,远比楼下卖成衣、布料的柜台颜色种类多,秀春扫了一圈,一眼看中洋红色,颜色鲜艳又耐脏。
&&&&陈秋娟也看上了,二话不说,让销售员来了一斤。
&&&&“二十块六,八张工业劵。”
&&&&付了钱又到羊毛衫柜台,陈秋娟又道,“春儿,你看哪件适合你苗苗哥,再给他来一件。”
&&&&秀春想了想,道,“那件洋灰色的,圆领的更好。”
&&&&陈秋娟赞许的点点头,二话不说让销售员包上,三十五块五,十张工业劵。
&&&&买完这些,再去楼下,卖皮鞋的柜台,陈学功还在那儿排着队,他前面还有好些人,一时半会都轮不到他。
&&&&陈秋娟立马又领秀春在一楼各柜台转悠,卖烟酒的,卖日用品的,卖糕点的…
&&&&一圈转下来,再到卖皮鞋的柜台时,陈学功才买到猪皮鞋,从人群中挤出来,神色满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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