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说干就干,祖孙两个一块去小四合院,秀春带了纸笔,把缺的门窗还有屋顶脱落的瓦片都记上,听陈木匠的,该补哪块,哪片地砖该换了,记好算好之后交给陈学功,让他去买材料。
也不知道陈学功从哪找到的,砖瓦还有木料,架子车连拉了几趟,尽管已是深秋,还是累得满头汗。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春近乎崇拜的看着她苗苗哥爬上爬下,拉电线,装电灯泡,拧螺丝刀,羊绒衫脱了,身上就穿了件白衬衫,被爬上爬下糊的脏兮兮,秀春一点也不嫌弃他满身臭汗味,在一旁端茶递水献殷勤,看得陈木匠直摇头,他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啦……
一场雪下来,气温骤降,冬天的衣裳该穿上身了,秀春把家里的布票工业劵都从墙上撕了下来,算了算。
“总共存了两尺六的布票,三十二张工业劵,苗苗哥,不够给爷爷nainai他们扯布做棉衣过冬啊。”
秀春犯愁了。
眼下就陈学功一个人上班领工资,她和旦旦他们户口虽然也在首都,但没有参与劳动创造,工业劵一张不给发,布票只有陈学功发的多一点,能发八寸,秀春早就存了,但架不住家里人多,随便给谁买件衣裳,都得花掉将近一尺的布票。
首都冬天比泽阳可要冷多了,秀春给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就看到了,棉花袄都太旧,也不够厚,御寒方面指定差。
本来秀春准备去找易真借,可转念一想,易真家又添了两个娃,布票棉花票肯定紧俏,她再张口借也不好。
“我明天上班打电话给卫东。”陈学功想也不想便道。
秀春打断他,“别了苗苗哥,你忘啦,卫东现在可不是光棍了,总得向他对象献献殷勤啊。”
陈学功恍然,随即又道,“马上月初了,我先管单位同事借点,等明年再还给他们。”
闻言,秀春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他咋想的,男人跟女人考虑事就是不一样,“你单位同事哪个不是有家有口的人,眼看过年了,肯定都想着给家里孩子老人添新衣裳啊,哪个能借给你啊……”
陈学功摸摸鼻子不吱声了,拉开台灯,翻杂志,少说少错。
秀春自己琢磨了半响,突然道,“苗苗哥,我把弓箭都带过来了,要不我重Cao旧业吧。”
陈学功正在喝水,冷不丁听秀春这么说,被呛住了,连咳了几声,制止道,“媳妇啊,你就少折腾点吧,上个月我没忍住弄进去了,说不准你会怀上。”
秀春脸一红,没吱声。
生了菜团之后,他们再欢好都会注意避开那几天,两人没打算接着要,但也不是一定不能要,如果真有了,秀春不介意再多两个小娃。
秀春也怕真再怀上,不敢轻举妄动,等月经来完干净之后,才蹦跶起来,对陈学功道,“那苗苗哥,我去重Cao旧业了?”
陈学功扶额,穿上军大衣,“我跟你一块。”
跟几个长辈打了招呼,傍晚出去的,天快亮了才回来,关门闭户,在后院窸窸窣窣一阵忙活,接下来连着几天秀春都早起出门,大冬天穿得厚,也顾不得形象的,头上裹了大围巾,包住大半张脸,卖的价钱和副食品店差不多,就是要换布票棉花票工业劵此类。
眼看过年,谁家不想整点rou回去,毕竟副食品店再供应,不过七八两,还是多买点过个好年再说!
留足了自家过年的,剩下的秀春全卖了出去,卖多少钱不是重点,晚上秀春坐台灯下数花花绿绿的票据,零零碎碎加起来十五尺的布票,五斤多棉花,还有一大叠工业劵。
“明天就去扯布,拿裁缝店给爷爷nainai他们做棉袄,羊毛线也再称点,给旦旦和菜团织件羊毛衫,苗苗哥,我看你大衣都旧了,再换一件吧。”
“先给他们买,我买不买无所谓。”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对外貌关注度远不及二十多岁。
“你自己再买两件。”陈学功叮嘱她,想这个想那个,就是没想自己。
秀春没把陈学功的话放在心上,转天就给他们丈量尺寸,扯布做棉袄……
进了十二月份,随着三中全会的召开,各大报纸铺天盖地报道,关于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头脑灵活的人已经抢占了先机,让居民最早察觉到起了变化的是小商贩,原本偷偷摸摸的小商贩们,眼下光明正大的把菜担子往路口一放,卖完为止,甚至有的还吆喝起来,虽然还是有斜眼不啻,但一点也不影响人家挣钱养家。
菜团现在坐家都能听到走街串巷吆喝卖糖葫芦的声音,每次听到她都要管太太要两毛钱出去买两根。
先前修缮好的小四合院总算派上了用场,陈老太他们不再挎着篮子出去卖,而是把地点给固定了,每天早上在门口支一条大板凳,上面放两口藤框,雪白的笼布垫在里面,热腾腾的糖饼边烙边卖。
一口藤框放芝麻糖馅,一口放花生糖馅。
在此之前,首都居民没有吃糖饼的习俗,陈老太等于是把泽阳的习俗带到了首都。
卖糖饼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