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热又乱,一刻都不得安宁。偶尔会陡然冒出一个念头,便像把重锤将他定在原地,大脑放空一时。
这导致他的脚步时而紊乱,时而坚定,时而停滞。保安人员远远地注视他跳探戈,要不是前两天经常看到他,这会儿已经把人扔出去了。
杨南予的灵魂身兼数职,在脑海里吵得不可开交,他就这么热热闹闹地一个人晃上了楼。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把自己绊了一跤,砸得门“砰”一声巨响。
这下,脑门被磕得更晕了。
赵叙家,一片昏暗。只有桌上一盏木艺镂空的小灯,散着淡淡光芒,为赵叙瘦削的下巴镀了一层柔和光晕。
眼眸被薄光所映,泛起了琥珀色。
他仿佛在回忆什么,也像是在思索什么。整个人浸在那半丈清光里,安静极了。
指尖缓慢地敲打桌面,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
林远的信息跳了出来。
-老赵,你跟小杨怎么回事啊?
看到他提及杨南予,赵叙平淡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问:什么?
-他刚刚跟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呢!我去,我还以为他知道你性向呢!
-你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瞎扯一通呗,他没回我了。
-行。
-你行个屁啊!你俩到底是咋回事啊,你怎么想的?小杨也是同志吗??我看着倒不像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诚布公?
-快了。
看他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林远恨得牙痒痒,懒得打字,直接语音开喷。
“皇阿玛,能回我超过两个字吗??我现在可是在Cao心您的终身大事啊,诶,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不是看上小杨了啊??嗨哟,我看你这两年猫不闻狗不理的,还真以为你修仙修得真的无欲无求了呢啊哈哈哈!!”
“我听我姐说,你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不是挺浪的吗,这些年突然收心难不成是在等谁……卧槽!你别以为我看你孤独终老就会伸以援手、弯攻射大雕啊!门儿都没有!我可是钢铁直男!!你也别觊觎我了,我们不可能的,我跟你说……”
林远为了捍卫最后的秘密花园,连脸都不要了,严肃拒绝了莫须有的可能性。
听着林远的语音叭叭个没完,赵叙的指尖在拉黑选项上摩挲不止。
他上辈子可能是砸了制作蚊香的黑心作坊,还打了老板。这辈子不仅让他弯成了蚊香,还得被转世的脑残老板打击报复。
他被林远一连串问题轰炸得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突然,他听到有人大力地敲门。想着应该是物业的来拜早年送温暖了。他便拿起手机起身去开门。
一边走一边琢磨林远的问题,什么时候告诉他呢?快了?“快了”具体指什么时候,到时候怎么说呢,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恍惚地走到门口,开门之际,刚整理好微笑的表情,门后却顺势扑来一个人,扑得他往后一踉跄,手机差点没拿稳。
那人有着最柔软的头发,只看着头顶的旋儿,他便知道是杨南予。
杨南予喝酒之后疲倦极了,整个人都靠在门上,脑门被磕得生疼。
晕晕乎乎得刚要拿出钥匙,身子却突然往里一倾,一个没站稳,便跌进一个人的怀里。
屋子里充足的暖气瞬间褪去他身上的寒气,不禁打了个颤。
“土豆?你……喝酒了?”好听而低沉的声音。
杨南予痴楞地抬起头,摸了把他的脸,温暖而真实。
是赵叙。
怎么在他家?
这个问题还未细想,他痴痴地盯着赵叙的脸,心尖没由来的又软又烫,突然憨笑道:“赵叙,我给你,送rou来了。”
第10章 第十章
杨南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看着床边白花花的身体,懵了一会儿。
赵叙正在换衣服,看他睁开眼,笑道:“醒了啊,起来洗漱吃饭吧。”
杨南予瞪大眼睛,彻底清醒了。
他先故作镇定地“嗯”了声,接着悄悄掀开被子,看全身光条条的只剩条内裤,他咽了口唾沫。
他搜肠刮肚地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死活也想不起来。
他瞟了眼赵叙的腰,问道:“你那儿怎么淤青了,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赵叙“哈”地轻笑了声,边穿衣服边说:“你怎么不说是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殊死反抗留下了伤痕啊。”
“别吧,我哪儿干得动你。再说了,我相信我的最强雷达,”他拨了两下耳朵,像大耳朵图图,“肯定是你又故意碰我耳朵,被我条件反射地踹了。”
其实他猜对了。
赵叙微微一笑,一口咬定:“不,是你给我嘬的。”
“滚!”
赵叙给他找了几套自己的衣服,让他穿上。他穿上后,咳了声:“谢谢你啊老赵,还帮我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