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盼着,盼到最后,主子走了。他却要自作主张的赶他走,主子可会怪他?呵……怪他便怪他好了,总好过让他在此惹得主子牵绊,主子为他悲伤了一生,最后的最后他必须替主子斩断这羁绊!他日,哪怕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必要向主子当面谢罪。
楚潇错愕的看着他,摇摇头。
清涟后退一步,膝下一屈,七尺男儿在他的面前缓缓跪下,他仰首看着这个令主子倾尽所有去守望的男人,悲楚的唤道:“楚公子,就当清涟求你了,离开这里吧!离开‘疏狂一醉’,离开主子,从此再也不要回来的!”他声泪俱下,落在楚潇眼中,成就了莫大的讽刺。
曾经他会用他的千娇百媚央求他在‘疏狂一醉’多留片刻,那时楚潇不知道他是为他的主子而求,曾经他会凭他的巧舌如簧留他和他的主子独处,那时楚潇不知道他只是太了解慕寂年的心思,曾经他会用他春风洗水般的声线唤着他,求他抱抱他的主子,那时楚潇不知道那时他主子的心愿。现在,他含泪引膝向他跪下,楚潇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到底还是为了他的主子吧!
慕寂年在滨海岛上说的话在他的耳畔回响,他说他不会跟他走,他说他不会回去,而他用命威胁,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清涟,他此时所做的不正是慕寂年的意思吗?
“楚公子!”他嘶哑的唤他,唤醒了陷入一片迷茫的他,“离开这里吧,你既然从未想过要留下,现在就没必要留下,主子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又何必为了可怜主子留这一时半刻?楚公子你从来不该出现在主子面前的,从来不该的,不该……”
“我走!”楚潇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后退两步倚着雕栏,“你别说了,我走!清涟,我走,从此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顿住了,上前搀起他,哑声乞求,“我只看他一眼,就离开,只看他最后一眼!”
清涟微微颔首,楚潇折身冲回厢房中,床上的他失了他的一切神情,是喜是悲、是怨是恕,从此不复。他在三步以外,静静的看着他,缓缓折身往房门外走,他从没有走的这样沉重过,他的轻功极好,行走如飞的本事是旁人望尘莫及的,然而此刻,他艰难的抬起每一步,再落下,身后那个曾在他的生命中最不足为道的江湖朋友,现在确实如此的令他放不下,深深地放不下!他迈出房门,从此再听不到那人的声音,他再不敢回头,因为再也无颜面对他……
第18章 第十八章
他走出房门,清涟从他身边掠过,房门在他的身后合上,楚潇明白,这是他的逐客令,这一日,他走出了后院,走出了前楼,走出了“疏狂一醉”。
楚潇第一次走出“疏狂一醉”之后这样的悲伤,突然他的手被人握住,他抬眼对上明如月满是担忧的目光,那双清明的眸子此时有一丝的混沌,仿佛瞬间惊醒了他,他伤了一个,不能再伤害眼前的人,他的五指缓缓松开,他对他张了张口,说:“走吧!”
走吧!离开慕寂年,离开“疏狂一醉”,离开回川这只剩下一片哀默的土地,他们坐上马车,车夫喝马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慕寂年的死对楚潇来说死一击重创,或许比八年前墨缘的失踪给他的打击更大,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墨缘,我不知道这一次,他需要多久来平复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墨缘,墨缘,楚潇心心念念的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她?
知道,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她,他说,我和她生的很像……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很像,像到就连腹中的孩子都是因她而来。
明如月脑海中回想着与月赎命的谈话,当他说出自己和墨缘生得像是,月赎命震惊之后确实一阵沉默,他的沉默令他心慌,他知道月赎命是想劝他,他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劝不了他。
明如月倾身撩开帘角,斜倚在车门上的楚潇露给他侧脸,那张俊朗的脸上不知何时起又多了几分沧桑,他放下车帘,抬眼对上月赎命的双眸,那双眸子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心疼,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微凸的下腹上,腹中胎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动了动,又动了动。
快五个月了,他孕育的小生命长大了。长大了,他动起来令明如月皱起眉头,有些痛,他伸手抚上下腹,想要安抚这个不安分的小生命,可这小生命太淘气了,明如月眉头紧皱,抚在下腹上的手微微用力。
“怎么了?”月赎命发现了他的异样,他只手撑着身子,咬住下唇,“他动的厉害,我好痛……”腹中的疼痛愈发厉害,下唇已经泛白,月赎命拉起他撑着身子的手扶住他为他把脉,脸色微变,“脉象虚浮,坏了!”他掀开青衫下摆,里衣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见血了。”月赎命抬眼他的慌乱与无助落在他的眼中,唇上已经被他咬的渗出了血迹,他一把抓住月赎命的手,眼中充满了乞求。
月赎命盯着他的双眼问:“你想保住这个孩子?”
明如月一愣,保住这个孩子?当初他求着血寄帮他落胎,现在他却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下意识地摇头,不!他不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