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中原最大的欢馆“疏狂一醉”的头牌,他就应下了。
他记得中原最大的欢馆明明就是“碧春阁”,而且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自己一把火烧了,谁知道到了“疏狂一醉”才知道,还是原来的那间欢馆,欢馆的主子,居然还是那个美人。
“所以,你当时还想烧了我的‘疏狂一醉’?”慕寂年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
天晚有些凉,他将怀中人搂紧,“没有,我哪还敢再来一次,但是我当时又想,既然是你的欢馆,那我要一个人,你总不会小气不给吧,所以这一单,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多亏了你,楚潇神偷的名声才在中原散开。”
不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中原开始有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追杀他,只要丢了贵重的东西,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是楚潇偷的,那时候他每天都在偷不同的东西、被人追杀和寻找墨缘中渡过,偶尔还会想起回川“疏狂一醉”中的那位美人。
“是吗?”慕寂年追问,“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楚潇笑道:“每次没钱买酒的时候,都能想起你。”他听到慕寂年在他的耳边轻笑,“原来我就是你心中的酒钱。”
“哎~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你说偷东西太危险,我要是没有酒钱就去找你就好了。”
“嗯。”慕寂年应声,“既然这样,没有酒钱,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要让自己置身危险?”
楚潇摇摇头,“要真那样可就不好了,你一定会烦透我,然后追杀我的人中,还多了‘疏狂一醉’的人,我还不想让自己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慕寂年似乎是要睡了,声音微弱,“你若是这么做了,我也不会烦你,我可是日日都盼着你去取酒钱的。”
“那你不早说,早知如此,我就去取了。”楚潇撩开他搭在眼前的发,“你想睡,我们去客栈中吧。”
慕寂年摇摇头,微微张开眼,“不,我就想坐在这儿,听你说话。”
楚潇轻笑一声,“旁人可都不喜欢我废话,真是太好了,我的废话,都说给你听。”
慕寂年微颔首,“嗯……”他轻声地问,“楚潇,你为什么会和明公子在一起?你明明告诉我,你心中有位墨缘姑娘……”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楚潇轻声解释了,“如月,和墨缘生的七分相似,这件事都怪我,酒后乱性,让他受了这么大的苦……”
这样吗?慕寂年忽然有些高兴,原来自己不是输给了他,原来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名叫墨缘的姑娘……
见他的双眸已经张不开了,楚潇又道:“还是去客栈中,你想听,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身子不好,万一受了凉,我可不会照顾人。”
慕寂年阖上双眸,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他抓住楚潇的手,缓缓道:“我这辈子都没……没有像今天这么幸福过……”楚潇张了张口,被他打断,他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担心明公子,明天你就可以回到明公子身边了,楚潇,谢……谢你,我……命该如此,不要……救我……”
“什么?”楚潇将他推开按住他的肩膀,他左手一松,匕首落在屋脊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右手手腕上的伤口狰狞的像是一场嘲笑,“寂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慕寂年的归宿,并没有因为清涟的努力而改变,楚潇真的没有救他,一个人能自杀两次,他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他带着他,回到了千筀外的筀竹林中,为他立冢。
他在筀竹林中待了整整十日,这十日的时间,过得好漫长,漫长的就像慕寂年无奈的一生,他陪着那一座孤坟,就像是在陪着慕寂年,他知道自己能给慕寂年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他在十日中,看尽了自己的一世,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总是在做着错的事,不论是对于墨缘师姐还是慕寂年还是明如月,他从未做对过……第十五日的时候,他放下了所有,将两坛从王都的“疏狂一醉”后院桃树下拿到的桃花酿留下。
他去了王都,告诉了清涟,彼时的疏狂一醉的主子,已经不再是清涟,清涟没有说什么,没有骂他,没有打他,甚至没有落泪,他只是告诉他,慕寂年在疏狂一醉后院的桃树下买了两坛桃花酿,桃花酿啊……
桃花酿留在了千筀城外的孤坟边,而他还是要到兆肃的竹屋去,找不回墨缘,抓不住寂年,那便只能好好的待明如月,也必须好好地待他。
楚潇回到兆肃竹屋的时候,明如月的神识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总在念着明儿的名字,即便他口中说着一切都结束,其实心中还是放不下明儿。
即便是有了碧血玉,即便是有神医血寄在,直到孩子有四个月大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好好没有恢复神识,这个孩子出奇的安静,到了四个月的时候还是没有一点胎动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母性的诱使,到了第五个月的时候,他忽然清明过来,那日一早,楚潇去唤他起床的时候,他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他,道:“是我。”
是我!这句是我,楚潇等了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