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头走廊雕花栏杆分明,顶上拉一条斑斓丝绸挂满剔透花灯,点点灯光如同天上繁星,在暗夜之中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门阁高束,左右拉红绸系圆心结,中央一块注目油金牌匾,银朱描绘花满楼正正当当三个大字,门庭若市,门外站一群莺莺燕燕打容貌俏丽的女子,一举一动之间是轻浮是放荡亦是风情。
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脂粉味,有衣冠楚楚的老少男子从华丽的马车下来,须臾便有女子上前相迎,顾盼生姿巧笑嫣然,直到将人送进了楼中,又婀娜摇摆继续出来迎客。
可谓奢靡孟浪,楚季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以往在仓夷山上不是没有偷偷看过所谓的□□,但书中场景到底不是身临其境,自然无法体会笔下所描绘的春光,加之修道之人追求清心寡欲四字,或多或少刻意封闭七情六欲,而如今红袖添香便在眼前,怎能叫楚季心中淡定。
君免白悄悄打量楚季神色的变化,见他先是微怔,继而转为好奇,现在剩下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原以为花满楼只是宾楼酒馆的名称,却不曾想君免白竟然带着他来逛花楼,他自幼便被灌输修道之人需摈弃□□以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思想,自是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踏足这红浪翻滚之地。
“道长,”君免白面不改色,好整以暇道,“你不喜欢?”
说着还弯唇笑了笑,这笑落在楚季眼里便多了几分调笑意味,他不由有些恼怒,“你明知我是道士,你还带我来这种地方。”
简直居心叵测。
君免白似没有感受到楚季的怒意,两只手搭到楚季肩膀上,使力将楚季往前推,“来都来了,道长就看看嘛,况且花楼也不一定是道长想的那般,我们在厢房里喝喝酒谈谈天,也别有一番趣味。”
楚季被他推着往前走,不多时就有一个姑娘摇摇晃晃往他们而来,媚眼如丝脸色含春打量着他,对着身后的君免白掩唇笑道,“今儿个是什么风把君公子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听起来君免白似乎是这儿的常客,楚季毫不客气的拨开君免白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咸不淡看他一眼。
君免白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风度翩翩俏公子的模样,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水墨折扇来,捏在指尖,漫不经心转了转,端三分风流,应对自如,“吹什么风我不知道,但只管好酒好菜端上来,务必让我身边这位楚公子尽兴才是。”
浓妆艳抹的姑娘眼里像蓄水一般,在楚季脸上身上来回流转,看得楚季不自觉拧了下眉头。
“那便请君公子,楚公子往里头走,”娇滴滴的音色酥碎了骨头一般,“来人,好生招待了。”
顿时就有小厮出来带路,但见楚季板着一张脸,实在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模样,又怯生生的不太敢招惹。
君免白用折扇轻敲楚季的手臂,凑近了点说,“道长好不容易下山一遭,不进去看看岂不可惜,若是待会道长觉得不快了,只管撂桌子走人,这样可好?”
楚季对着君免白笑yinyin的一张脸已经全然没有了脾气,半晌无奈的叹口气,才算是同意了。
小厮将人迎进去,楚季即使是不想踏足此地,但头一回见识到书中所形容的销魂窝,还是不免打量了几番。
人群涌动,热闹非凡,莺莺燕燕穿梭在人流之中,姿态万千,娇媚入骨,如一朵朵艳丽的花在楚季眼前掠过,所过之处脂粉香浓。
处处奏乐,笙歌四起,高台之上坐一排琵琶女,珠玉落盘音色翠丽,吴侬软语唱情意绵绵,有华衣舞女翩然舞动,桃红面柳枝身,随流光摇曳,如梦如幻。
又岂是梦幻二字能形容,活了近二十载的楚季,被眼前的瑰丽辉煌所撼动,琉璃烛光,熏香袅袅,欢声笑语,编织成一副天子脚下的繁荣景象。
不知道从哪处冒出个姑娘来,脚步一崴,直直往楚季身上撞去,楚季下意识不是接住而是避过,眼见那姑娘就要栽倒在地,君免白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眉眼一挑揶揄,“道长真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饶是楚季也顿时有些尴尬,只得冷冷板着一张脸掩盖,眼见就要生气。
君免白急急松开那姑娘,姑娘只双眼放光盯着二人,钦佩爱慕之意尽显,君免白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握住姑娘的手腕将银子稳稳当当放上去,煞是风流大方。
便不顾那姑娘瞠目结舌,转身就攀住楚季的手臂,顿时又变成了在君府里粘着楚季的模样,星目含笑,“道长可要跟紧我,若不然待会又有姑娘投怀送抱,我怕道长招架不住。”
楚季误入此地已是浑身不自在,听君免白还要调侃他,咬牙道,“君免白,你废话真多。”
君免白放肆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夹杂在花满楼的莺歌燕舞欢声笑语之中不显突兀,放倒生出几分清爽,像山间清泉流淌,散去了这花满楼浓腻。
楚季顿觉自己不应该被君免白哄骗入了此地,他自幼和一群师兄弟长大,山上都是古板正经之人,连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