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算沾了君免白好名声的光,老板选了二楼的好位子,带他们上去落座,位子对下去正好是街面,人来人往是上街买菜的人家。
等君免白点好东西,老板让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端上来,满脸笑容看着君免白。
楚季打量着他,位子也坐了,菜也点好了,这老板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很快他便知道缘故了,茶楼老板派人带上来一盆君子兰放在桌面,搓着手笑道,“君公子,今日这顿算我头上,只是不知君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楚季见那君子兰形态萎靡,已近花期却连一颗花苞都没有,不由也好奇的望向君免白。
君免白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微微一笑,细细的看着那君子兰,半晌摇头,“你揠苗助长,这花自然是长不好。”
说得朦胧,连楚季也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是知道君免白天赋异禀,能听懂花语的,便也就继续听君免白怎么讲。
茶楼老板疑惑得直挠头,“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还往君公子说得再明白些。”
君免白略一思量,从一旁取了筷子,然后剥开盆里的泥土,露出里头来,楚季放眼望去,只见泥土里似乎有些白沫状的物体,已经融去了一大半,还有一些残留。
“这肥是何处买的?”君免白将沾了泥的筷子放在桌面,问那茶楼老板。
楚季静静的看着君免白,他想起初次在君府见君免白之时,他便是这般认真的神情,对于花草,君免白是拿真心实意去对待的,楚季眸色不由柔和许多。
茶楼老板一拍脑袋,“君公子是说,这肥有问题?”
君免白颔首,正色道,“这肥过于浓烈,适用于田野,而君子兰养在这小小的盆里,肥料不但没有催生其开花,反倒抑制了他的成长,若再一味施肥,君子兰不堪其重,怕是连花筋都会被腐蚀。”
茶楼老板大惊失色,却也不得佩服其君免白只是这么一看便看出来端倪,气得跺脚,“那花店的老板害惨了我,我待会便找他算账去。”
又让君免白和楚季好好用餐,捧着君子兰气冲冲的下楼,想是带着花去讨账了。
君免白啼笑皆非,回头便见楚季在打量他,面带探究,君免白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又恢复在楚季面前慵懒散漫的模样,对楚季眨眨眼,“道长这么看我,莫不是也被我折服了?”
楚季没讲话,事实上,认真起来的君免白实在太过于有魅力,这也便是他第一次见君免白被他的外貌唬骗的原因,谁能想到外人眼里风姿卓越的君免白,也是个会撒娇委屈的粘人Jing。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君免白呢?
楚季自然是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不动声色的低声问,“方才那君子兰告诉你什么了?”
君免白提了茶壶给楚季的茶杯满上,龙井清香的茶味萦绕着,楚季抬眼看他,执了茶杯,温热透过瓷器传递到他的指尖,祛除了些初冬的寒意。
“她说她很痛,”君免白轻轻的说着,楚季抿着茶,注意到君免白的表情淡淡,“却没有人能帮她。”
不知为何,楚季在君免白的神情里看出了点伤感来,但也只是晃眼,君免白又恢复笑容,面色自然悠闲的喝茶,楚季也不再问——他总觉得,方才的君免白话里话外都带了点缥缈,仿佛痛的是他一般。
可君免白怎么会痛呢,他又不是花草。
楚季暗道自己多心,不再多想,等小二将菜品上桌,他便一心一意扑到菜色上去了。
君免白一道道给他介绍,每介绍一道,便应声用筷子夹到楚季的碗里。
“这水晶饺,外皮用糯米揉面粉,封进坛子里发酵两个时辰,出坛时切面,再用擀面杖滚上几轮,所处的皮薄而晶莹,是以称为水晶饺。”
“虾滑羹,取新鲜活虾去肠拍打,拿捏力度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轻,将虾rou拍成团,混入蟹籽搅拌,下锅用盐水烫上一刻钟,再淋上特制麻酱,味香而浓,爽口滑嫩。”
他说着提袖将虾滑羹沾了酱夹到楚季碗里,见楚季吃得正香,唇角挂上一抹笑意。
“芋香排骨,这道菜工序稍显复杂,排骨要选Jingrou去肥,用姜葱蒜腌制上一天一夜,使其入味,芋头则选蒸至软糯,达到筷夹松断之效,继而将腌制好的排骨和芋头混合在一起,再蒸至排骨熟烂,芋头的香气和排骨的咸味混杂,是为芋香排骨。”
君免白道道菜色点心都叫得出名字,说得出工序,楚季不仅吃得满足,还有人解释,自然是满心愉悦,不由抬眼揶揄,“你把人家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摸清了,让人家做什么生意?”
“我就当道长你这话是在夸我。”君免白笑笑,放下筷子,然后把被楚季忽略的小碟子推到楚季面前。
美食当前,楚季没看清这桌面上所有菜色,乍一看那小碟子里装的东西,眼睛一亮,望着君免白,“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栗子?”
小碟子里的栗子已去了壳,颗颗金黄饱满,看起来便十足美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