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夹杂在一起,让他痛苦难堪。
楚季上了屋顶,风吹过,远处有巡逻的鬼火飘过,却看不见人烟,这种死寂压迫得楚季近乎难以呼吸,他仰着头望漆黑一片的天,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一只温热的手慢慢覆在他的眼睛上,楚季没有躲,嘴角抿得极直。
“我看不见了,”君免白清亮的音色散在风里,“道长想哭便哭吧。”
楚季沉默着,抿紧的唇微微打开了一个小缝,浅浅的呼吸着,他感受着君免白手上的温度,眼似乎也变得更加滚烫起来,但他沉默半晌,慢慢把仰着的脖子收回来,然后伸手握住君免白放在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眼前的黑色褪去,远处又是到处飘荡的鬼火。
“想看便看吧。”楚季又仰头望着站着的君免白,满眼的泪水决堤,汇聚成一条小溪从他的眼眶滑落进发丝里。
他不介意君免白看见他的眼泪,也不想在君免白面前还得费力去伪装。
君免白的手被楚季抓着,覆盖在楚季的脸颊上,温热的泪水染shi他的掌心,直濡shi进他心里。
“道长。”君免白轻轻唤着,转身坐到楚季的身侧,手紧紧牵在一起。
两人并肩坐着,黑夜要将他们吞噬一般,但彼此是彼此的光。
楚季看向远方,声色很轻,这些日的经历让他Jing疲力尽,但他就是想和君免白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安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死亡。
他把在天界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能感受到君免白握着的力度稍稍加重,但却没有打断他的话,他脸颊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凝结在脸上。
楚季继续说着,说着从未对别人说过的话,他把自己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摆在了君免白面前。
“我是被师尊捡到仓夷养大的,他亲自抚养我好几年,又让我拜在师父门下,那个老头子一点儿不好,没有个掌门的样,好几次在房里偷喝酒被我抓到。”
“可是他对我却很好,虽然会瞒着我吃独食,但我犯错了,从来不曾凶过我,还替我偷偷打掩护,我一直说嫌弃他,可其实心里将他当做半个父亲看待。”
远处的鬼火灭了又起,变得有些模糊,楚季的侧脸在夜色里变得朦胧,但一双眼却承载万千星月般闪着微光。
“长大了些,师父让我跟着如梓修炼,如梓大我几岁,对我处处忍让,我仗着他对我的宽容,三番两次捣蛋闯祸,他没有一次真的对我生过气。”
“尽管后来我不再粘着他,他也从未对我表现出些许不满。”
楚季哽咽至极。
“仓夷都是些只会修炼的呆子,有时候我口头上嫌弃他们,但是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他们,小时候他们不肯带我玩,我偷偷难过了好久,只得假装不在意,其实我才不想他们怕我惧我。”
楚季喉咙滚动了下,扭头看着身侧的君免白,一双眼红通通的,素日透亮的音色染上哭腔,“可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其余人身亡,而如梓未亡心却死。
君免白伸手抚去楚季凝结的泪痕,他的道长从未有过的难受,可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哪怕是自己,也无法抚平楚季心中的痛楚。
仓夷对于楚季是无可替代的,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陪着,陪楚季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随着楚季的痛苦一起痛苦。
“君免白,我好难受,”楚季艰难的费尽的说着,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哀伤,“你抱抱我。”
他人生二十载,从未想过仓夷会有这么一日,他以为仓夷会一直这样生生不息下去,一代又一代的弟子,在仓夷山上永生不息。
可是事世却打击得他体无完肤,仓夷不复存在了。
君免白闻言伸手将楚季搂紧怀里,一手落在楚季的背上,一手抚摸着楚季的后脑勺。
“道长,”君免白的鼻息落在楚季耳边,“逝者已矣,曾师父他们在天有灵定不会想见你如此伤神,你还有我,我会和你一起给他们报仇,以慰藉他们的亡灵。”
楚季把头抬起,眸色深如墨,他看着君免白清俊的面容,回想起两人初见,哪能想到今日互相依偎的情景。
“君免白,待三界安稳,和我一同浪迹天涯吧。”
君免白说声好,远方的鬼火忽然刷的一下全暗,黑夜之中无星无月,眼前只剩下彼此清亮的眼。
楚季探寻着君免白的唇吻上去,与他深深缠绵纠缠,君免白反客为主,轻巧打开楚季的唇,唇齿相交,津ye互换,两人贴得这样近,近到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交缠着,由身到心,密不可分。
楚季在鬼界待了三日,如梓的伤稍微有些好转。
到了第四日,楚季和君免白正在如梓房中,姜瑜秀推开门,脸上挂着似笑非笑,“我鬼界可算大排场,人妖神,全部聚齐了。”
他身后走出一道竹青色身影,竟是蒋遇雁,楚季随机站起身,一直躲在蒋遇雁身后的小黑跌跌撞撞跑出来哭着撞进他的怀里。
小黑怎么在这里?楚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