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方忠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视线拉远,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里,“当年我偶尔听冷总提起顾先生,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很高兴,譬如他们在S市一起喝酒了,一起讨论什么项目。”
“他们来往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但从冷总平日的描述来看,我认为他和顾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冷总出事那晚我在家,外面下很大的雨,我正准备上床休息,就收到他的电话,可是很奇怪,我接起来没人说话,但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方忠慢慢把目光移到庄逸寒身上,“也就是他和庄总。”
“他们好像在吵架,言辞情绪都很激烈。”
“断断续续的,我终于听明白了意思,似乎是冷总责怪庄总骗他来琼山,说错信了他这个朋友,还说已经把自己的股份全部给了顾先生,庄总也吵得很厉害,说如果要走,只准他人走,公司一毛钱都不会给他,后来我就听到很刺耳的一声打滑,随后是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电话就断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两个老板的争吵无意打错了电话,电话挂了,我也就挂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们车祸的消息。”
“这是一场意外,没有Yin谋,没有人为,电话里吵得那么厉害,雨又大,路又滑,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发生那样的事也很正常。”
“所以——”
“够了!”
方忠未说完,庄逸寒就叫嚣着站起来打断,眼底都是戾色,“顾权,你从哪找来一个说故事的,合着一年过去,你还想着办法把错抛到我爸头上了?”
他冷笑着在众人之间走,“行啊,你说你收到电话,我还说我那晚也收到了我爸的电话呢,证据有吗?空口无凭,你以为花钱找人来编故事就能骗到我?骗到云姨?”
顾权看一直沉默的凌冬云,“方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
凌冬云心里在挣扎,她的潜意识对于方忠是信任的,那是跟了她丈夫很多年的人,人如其名,忠心耿耿,可始终过去了十多年,人心都会变,她还能相信他是当年的方忠吗。
庄逸寒看到凌冬云没有表态,似乎多了一份筹码,“行了,这么点戏也喊我来,顾董你真是黔驴技穷了吗。”
他站起来,作势要走。
“你站住。”
顾权从身后站起,庄逸寒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却莫名觉得一座巨大的山压过来,让他心里一颤。
“你要证据是吗。”
庄逸寒不可置信地回头。
顾权深深的法令纹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他淡淡笑着:
“我们有。”
一直如旁观者的冷心这一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仿佛在助威呐喊的选手终于有了杀手锏,她看到了胜利和光明,看到了对手即将被击倒的画面。
顾权慢慢走到庄逸寒面前,“方忠当年好学,每晚睡前会读英语,用录音笔录下来再听自己的发音,就是这么巧,正康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按下了录音正准备练习,电话习惯性的开了免提。”
“你要听一听吗?”
庄逸寒惊得退了一步,还没说话,凌冬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我要听。”
三个字掷地有声,坚定不移。
方忠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表面斑驳,一看就是陈旧老物。
他按下播放键,嘶哑的一些电流杂乱声后,果然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隐约能听到外面的狂风暴雨。
对话里,庄明情绪激烈,声声指责威胁,冷正康偶尔辩解两句,大部分时间不做声,直到后面他爆发的吼了一句,“跟你做生意是我瞎了眼!”
然后便是方忠说的打滑撞击声。
录音戛然而止。
凌冬云听着丈夫最后的话,眼泪早就流下来,她紧紧握住录音笔,无言低泣了很久才抬起头看顾权。
“我不懂,他和庄明合作一直很好,为什么认识了你就变了。”
顾权紧蹙着眉,似乎在心底纠结了很久才下了决定,他重重的叹口气。
“正康找我借钱,就是因为庄明带着他赌博,那时候他们的公司在B城风生水起,开始的确赚了些钱,庄明开始出入声色场所,那个年代的赌场是什么地方,三不管!吃人不眨眼,专宰有点小钱的老板,正康跟着玩了几次就欠下巨额债务,逼不得已找到我。”
“这件事我想你们两个家庭都不知道。”
“冬云,当年庄逸寒质问我,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在那个时候还告诉你正康,你爱的丈夫,心心的好父亲,是因为一身赌债把公司抵给我,你会信吗?”
“所以,”顾权越过凌冬云,走至庄逸寒面前,彻底盖住他的身影,“真相就是庄明,你父亲,事业有成后就被名利糊了心,不仅自甘堕落,还带坏了合作的兄弟,正康知道公司混下去迟早会垮,自身陷进赌博泥潭无力挣扎,才暗中把股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