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问
他:“昭王……是前朝的王爷?”
“嗯,前朝帝的同胞弟弟。”
“听说他曾经遇到大火,烧毁了容貌?”
傅居半是佩服半是八卦的说:“不仅容貌,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烧伤……他能活到现在我是服气的,忍耐力与心性之坚非常人能比。”
“他有孩子吗?”
“很可惜,烧毁身子前未婚无孩。”傅居道,“年轻时是很有才气的一个王爷,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拜他为师,跟着他学制火铳。他这些年只活着就不容易了,才气早被病痛折磨的差不多了,我如今虽拜到了他门下,可他也指导不了多少,挺可惜的。”
拾京想起路上的所见所闻,问他:“登基继位,是谁说的算?”
傅居警惕道:“你想问什么?”
“皇帝登基。”拾京如实回答,“来京的路上,听人说过,现在的皇帝登基是因为有前朝帝的传位圣旨,但按道理说,若是长皇子不死,昭王不残,皇帝也做不了皇帝。”
傅居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对拾京说:“你也算运气,今天是在我家跟我说这些,你要与别人说这些,脑袋估计就要和脖子分开了。”
拾京追问:“所以登基称帝,到底是圣旨说的算,还是道理说的算?”
傅居懒懒道:“能力说的算。”
拾京愣了一下,选择题竟然被傅居自加了选项,有些出乎他意料。
“长皇子……”傅居表情颇为嘲讽的抽了抽嘴角,“没生出来的算什么长皇子,你听神风教教徒说的吧?其实都没成形,皇子公主都有可能,他们神风教信奉传男为正统,所以编造皇后谋害亲子只为自己登基的假话,骗的都是一些不知实情的人。实际上,今上还是皇后时,第一胎落是在前朝帝驾崩前,三个月都不到。你或许不知,前朝帝是个……啧,怎么给你讲,用我爹娘的话说,他是个活在药罐子上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日,三百日都是病的,身体那么差,皇后落胎无孩是必然的。再说昭王,昭王虽也聪慧,但并不合适皇位,加之他志在火铳,有点……有点像公主殿下,心思不在朝政上,你懂吧?百姓什么都不知,乱编造一些宫闱秘闻,可这皇位到底适合谁,在朝为官的包括昭王自己都知道。若不是今上,前朝早姓了冯。那种情形下,末帝驾崩前写诏书传位皇后,是明智,也是唯一保江山社稷的办法。”
这是拾京听到的关于皇帝登基的第三种说法,傅居所说的,算是他听的最有道理的一种。
“传位诏书朝臣们都见过,假不了。”傅居下了结论,“所以,不要道听途说,信坊间那种无凭无据的谣言。”
拾京点头表示明白,提着笔,临了一字,又抬起头问:“昭王的字,学的人多吗?”
“昭王爷的字画当年很有名,好多学子争相模仿,我小时练完萧成卫书后,就是临的他的字。”
傅居为表示他真的学过,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果真有七分□□在:“练好了,字写得肯定不会难看。”
他正说着,一仆役手上拿着一张图进来说道:“公子,制造处的王大人送来的。”
傅居怅然道:“唉……来活了。”
他对拾京说:“你自己练着,待会拿给我看,我去改个图。”
等拾京写完把字拿去给傅居看时,傅居身上的衣带解的差不多了,只剩条裤子还在,头发拽掉一地,趴在铺到地上的图纸上,支着头用炭笔画线。
拾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他:“卡弹?”
“……你看得出来?果然是有点天赋的。”傅居站起来,给他检查字,换拾京去看图纸。
“我拆过火铳,南柳也说过。”拾京解释完,一边看图纸一边说,“把弹药壳做小一点呢?”
傅居从他的字上抬起头,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小一点,推都推不出去。”
“改膛线呢?”拾京指着图纸上的示意图,“这是膛线吧?把弹药磨小,把膛线改成这种的,就能推出去了。”
拾京捏着炭笔在纸上画出螺旋线条:“可以让弹药沿着膛线旋转,这样推得远。”
傅居见了,立刻扔了他的字,凑过来看:“你是说,曲式膛线?”
“……差不多吧,我觉得你跟我说的应该是一个意思。”
傅居摆正了神色:“直径怎么算?凹槽你想把它刻多深?”
“……那是什么?”
片刻沉默后,傅居说:“明天跟我去制造办,我找人教你火铳的基本。”
拾京高兴道:“你当真?会有人教我吗?”
“当然。”傅居说道,“字你改天练。你把旁边的匣子拿过来,里面有炭笔,你拿一支出来,我教你画图。”
两人在房间内捣腾许久,傅居发现,不是南柳夸大,比起读书,拾京更擅长画图。
不过,在火铳制造一事上,傅居属于半吊子,功底不扎实。
他所擅长的是火炮,虽有相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