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拿来,昭王之前画的那幅……陛下的画像。取来。”
封晚云道:“第二十二张诏书说了,最后一封诏书第二十三,是留给天下人的,怎么会是那幅画,何况那画是昭王画……”
“先帝最喜那幅。”柳书名说道,“先帝说过,天予昭王一双巧手,美人图能有八分传神,无人能及……”
延熹帝画工虽不俗,但不及其弟班尧。
在延熹帝的要求下,班尧画了侯门长女封晚云,熹帝甚是喜欢,婚后也常悬于寝宫,时时赏看。
宫人把画捧来,用极锋利的刀,一点点将画剥开。
诏书的一角,露了出来,正是第二十三封。
封晚云震惊不已,站起来道:“不可能!”
这副画后方并未标注二十三的字样,然而,画中的的确确藏有诏书。
朝臣们不知不觉中都屏住了呼吸,诏书第二十三,延熹帝留下的最后一封藏画诏书,会是什么内容?
赠天下人的大礼,又是什么?
剥画的这段时间,封晚云感觉,自己仿佛又重走了二十年。
短暂的漫长。
诏书完整剥离开来。
宫人们悄悄擦去额上的汗珠,恭恭敬敬把诏书呈给皇帝。
封晚云一把抓过看了,忽然跌坐在龙椅上,别过脸去,强忍泪水。
柳帝君上前,把诏书拿了起来,看了好久,他面无表情地把诏书递给宣礼官:“念,大声念出来。”
宣礼官高声念道:“帝王诏第二十三。朕年而立,富有四海,子民万万,天下安乐,盛世清明,乃朕之福也。然朕御极以来,无堪大任之才,无享康健之福,膝下亦无儿女,为朕之子民万世和乐,朕决意退位。章亲王之后裔,定国侯之长女,大延皇后封晚云,现今才德俱全,有担大任之能,必能承朕之大统。特准皇后封晚云,于永熙十五年七月二十一万寿之日,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启新朝新风,昭告四海。钦此。永熙十一年三月七日辰。”
这就是先帝留给天下人的大礼。
给他们择一个比自己更合适皇帝位的明君。
这也是延熹帝最后的浪漫。
让他的皇后在生辰那天,登基为帝,接受万民朝拜。
遗憾的是,凡人终难逃命运捉弄。
写下这二十三封诏书的延熹帝,再不会知道,他的皇后没有听懂他的暗示,错过了这些,在本该属于她的帝位上,经受了二十三年的折磨。
他的弟弟,死在云州荒林之中,死在爱的牵绊和愚昧的恶意下。
他的义弟,受了二十多年的病痛折磨。
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又有多少爱与恨,在命运的玩笑带来的Yin差阳错中诞生,纠缠。
封晚云慢慢撇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班羲……”她温柔低语,“恨死你了……”
朝堂之上寂静无声,宣礼官宣读诏书的最后一个音渐渐消散。
静默之后,众臣跪拜,齐声三呼万岁。
建元二十三年,延熹帝的第二十三张诏书,终于使大同的皇帝封晚云,堂堂正正的坐稳了帝位。
拾京唯一一次用火铳打准了目标,解决了南柳的心头患后,虽然脸上无波,内心却很雀跃。
消息可能早就已经报给南柳了,可他左等右等,南柳还是没来。
拾京最终忍不住,问一旁的守棺木大姐:“你们给公主说了吗?昨晚逃跑的神风教的人已经抓住打死了?”
那大姐脸比裴雁陵还冷,然而却颇是热情地点头,狠狠点头。
拾京奇怪:“如果说了,她应该早就来了。”
早就暴跳如雷又满脸喜色的来威胁着揍他了。
那个大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江司郎……”
“她是在忙什么事吗?”
“对,对对。”
拾京忽然想起,她说日落后,如果深林中的苍族人不交出昨日去劫狱的人和巫依,她就把苍族人当作神风教同党开战。
拾京道:“公主已经开始攻林了吗?”
只有正在忙军务,才会听到消息后,不赶到这里看他。
那个大姐先是摇头,后来看到拾京的眼神,又小心点了点头。
见她肯定,拾京下意识跑了起来,想到族人,心中微疼。
然而,他又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棚帐。
阿爸在这里。
溪清和贝珠他们,早已不在深林。
深林中没有他牵挂的族人,只有他的杀父仇人,以及仇人的拥戴者。
还去吗?
拾京站了好久,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去,他轻轻一笑,念叨着:“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他在驻兵们惊讶地注视中,慢慢走了回来,笑眯眯地进了棚帐,靠着棺木坐了下来。
“阿爸,我去了京城,找到了你的家人,我会送你回京,将你安葬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