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塌糊涂,手非但没离开,反倒勾过她,双唇覆上她的唇。
很温柔的。
蒋徽初时一愣,仓促地循着感觉把画笔搁到笔架上,很快安静下来,手臂环住他肩颈。
“董飞卿。”她语气柔软、语声模糊地唤他的名字。
“嗯。”
她没再言语。
他托起她的小下巴,让这亲吻变得更为缠绵悱恻。
他说她爱赖着他。
那么,董飞卿,你呢?你有没有赖上被我赖着的日子?她在心里问他。
有的。一定有的。
下午,两个人一起动手做模型。
薇珑打小就痴迷造园,时不时要做一些屋舍、凉亭的模型,他们只要得空,就会帮忙,对此事也就逐步摸出了门道,再到Jing通。
忙碌期间,蒋徽提及早间说起的事:“你就让我跟你一道去吧。”
“……”董飞卿第一反应是想黑脸训她,但是,脸板不起来,话也不能出口。
“你自己出门,我不放心。”蒋徽继续道,“而且,我自己留在家里,你也不能放心吧?——万一谁一高兴把我毒死、刺杀在家里,那你多没面子啊。”
董飞卿嘴角一抽。他真没见过这么乌鸦嘴的咒自己的女孩子。
“我在外面的日子,并不安生。”蒋徽鼓捣着手边那些木料,“真是被追杀了两年多——不只是谭家。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你不在我跟前儿,别人不就胆儿肥了吗?你放心,我都不放心。我现在想开了,惜命了。”
“……”他心里啼笑皆非的。
“带我一起去吧?”蒋徽笑盈盈地凝了他一眼,“好吗?”
“……好吧。”他认栽了,“你真是我姑nainai。我听你的,成么?”
第37章 长辈
转过天来, 临近傍晚,蒋徽去了厨房,亲自准备食材。
郭妈妈端着一盆碎冰走进来,把盛着新鲜水果的白瓷盘放进去,“公子说要吃凉一些的。”
蒋徽却惊讶地看着冰块,“哪儿来的?”
郭妈妈笑道:“家里不是有专门存放冰块的库房么?这两日友安告诉我的, 我以为您早就知道,就没提过。”
“我是知道有存冰的库房, 但以为是空的呢。”蒋徽笑问道, “存了多少?”
“很多。”郭妈妈笑道, “友安说只管敞开了用, 到入冬的时候都用不完。”
“真没想到。”蒋徽说。
郭妈妈道:“友安跟我提过, 这两年,每到冬季,他就和刘全存下足够的冰,到夏日最热的时候,就卖出去一些,到手的银钱,足够他们平日的花销。”
蒋徽笑起来,“这两个人, 真是人Jing。”
“可不就是。”
准备好食材, 蒋徽回房换了身淡紫色衫裙。
董飞卿盘膝坐在大炕上, 慢慢地阅读她写的话本子。
蒋徽起先好奇, “怎么跟看天书似的?你一目十行的本事呢?”
董飞卿只是笑。
蒋徽凑过去, 看了几眼嘀咕道:“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董飞卿笑出声来,抬手拍在她额头。
“……嗳,”蒋徽想起来了,“你看这个做什么?不准看。”说着就去抢。
董飞卿手一扬,“这也要管我,你是要造反吧?”
“太幼稚了,”蒋徽的表情特别拧巴,“你看完一准儿没完没了地揶揄我。”
“不可能。”董飞卿抬手赶她,“去垂花门外等着,叔父、婶婶快来了。”
蒋徽犯愁地看着他。字、画,他看的话,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是,知道他看自己的话本子,就特别不自在。
董飞卿笑起来,“你再这样,我就一边看一边念。”
蒋徽刚要说话,友安在门外通禀,程阁老、程夫人来了。
蒋徽喜上眉梢,立时出门相迎。
董飞卿连忙把话本子收起来,快步出门,赶到她身侧。
温暖的夕阳光影里,程询、程夫人并肩走来。
程询一袭深衣,神色温和。
程夫人一袭家常的湖蓝色衫裙,绾着高髻,款步走来,步调从容优雅。
蒋徽、董飞卿同时停下脚步,过度的喜悦,让两个人望着程夫人的目光有些恍惚。
修衡哥说的不假,婶婶一点儿都没变: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仍然是记忆中的明艳样貌,仍然是一身的高雅清贵。那双美丽的眼睛光华流转,目光温柔如春日烟波。
程询见两个人看着妻子发呆,笑道:“坏了,这俩小没良心的不认识你了。”
程夫人莞尔而笑,“我瞧着也像是那么回事。”
董飞卿、蒋徽闻言回过神来,唇角逸出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不待蒋徽行礼,程夫人便携了她的手,道:“快给我看看。飞卿有没有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