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道,“其实也不用特地帮我……”
唐修衡睨着她,“又不是东西不好。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该早些盈利。”
“好吧,知道啦。”蒋徽笑起来,继而故意道,“去铺子取东西,你是要买,还是白拿啊?”她知道,修衡哥出门的时候,很少会带银钱。
果然,唐修衡闻言先摸了摸袖子,少见的尴尬地一笑,“我还真是一文钱都没带。只能白拿了。”
“本来就是拿走就行的事儿。”蒋徽道,“你要是买回家,我跟你翻脸。”
唐修衡笑着起身,倒满三杯酒,举杯道:“这杯,为我们解语生意兴隆。”
程恺之补一句:“财源广进。”
“借你们吉言。”蒋徽笑着,与两个哥哥同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晚间歇下之后,蒋徽和董飞卿说起白日里的事。
董飞卿道:“薇珑瞧着后花园有个四进的院落,适合我们住——她是不想我们书院家里来回跑,大多数时候,不如住在那里。她想改建得与这宅子相仿,我去看了看,可行。”
“会不会太耗费时间啊?”蒋徽说,“天太热了,你们俩可不能由着性子折腾,工匠会太辛苦。”
“知道。”他笑,“跟她说好了,到秋日再监督着工匠抓紧行事,眼下只让他们照先前的章程走。”停一停,捏了捏她嘴角,“听你这意思,把我们俩当什么人了?”
蒋徽就笑,“不是怕你们俩又跟以前似的较真儿么?”
“不会了。薇珑有修衡哥管着,我对改建书院,是只要看得过眼就行。”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她,“你一整天都特别高兴的样子。”
“是啊。”蒋徽如实道,“等到开林哥回来,我兴许要比今天更高兴。我们团聚了,就和小时候一样,不高兴才怪。”
是,就和小时候一样,她依然是哥哥们宠溺着也尊重着的解语,他们兄弟之间,依然是没大没小但也最亲最近的手足。
“当初要是有那么一天,让你在我和长辈、手足之间选择,你恐怕就会拼尽全力地放下我了吧?”他说。
蒋徽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他们都认为我错了,那我就一定是错了。对,我会放下你,不会追着你四处跑,不会在江南等你。”顿了顿,她搂住他,抚着他的背脊,“只能在心里喜欢着你,等来生,或者,等轮回中再相逢。”
董飞卿展臂拥住她。
到了夏日,她入睡前,只穿肚兜、薄纱睡裤,小身子总有微微的凉意,害得他总是在睡梦中不自主地贴近她,又被她咕哝着推开——她是怡人的清凉的水,他则是灼人的发烫的火——在较冷的时节,她会在睡眠中不自觉地蹭到他怀里汲取温暖,在这炎热的夏日,只想离他远远的。
他修长的手指风情无着地落在她背部,缓缓游走着,拨弄琴弦一般。
“我大抵不会像你那样。”他缓声说,“不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们认可,就算不认可,也不会干涉我和你。
“在江南,最难受的时候,心里想过很多次:我得回京,把心迹告知叔父、修衡哥、开林哥,请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到你。
“可另一方面又感觉得到,你就在江南,只要我不放弃,总会等来重逢的一日。
“何其有幸,我等到了。
“最幸运的是,你没把我赶出你的住处。你要是那么做了,我要琢磨的可就多了。”
“怎么会赶你走呢?就算做不成眷侣,也还能做兄妹。”蒋徽说,“你也是够傻的,我那时根本就不是把你当哥哥的态度,你居然都看不出。”真的,从重逢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没把他当过以前的哥哥。
“我那会儿半死不活的,脑子根本就不怎么转了。”董飞卿语带笑意,“我只以为,你对以前的一切,都不想再触及,想离得远远的。”
蒋徽释然,背部微微的麻、痒,让她不自主地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自己的手,则无意识地如他一般,在他脊背弹跳、抚摩。
他呼吸变得凝重,继而捕获她的唇,再将她压在身下。
“你可真是……沾火就着。”她模糊地低笑着说。同样的举动,她就只是难耐些罢了,他却能很快变得火急火燎的。
“废话。”他说,“跟你还能清心寡欲的话,我不成木头桩子了?”
她笑意更浓,身体亦因笑意变得更为敏感,左躲右闪的,却让他心里、体内的小火苗燃得更旺,把自己的意识吞噬,亦把她的清醒湮没。
意浓时,他扣住她的手,敛目凝视着如花绽放的她,细品着被shi漉漉地包裹、缠扰、含吮的骨酥魂销的感触,视线迷离。
低下头去,再度吻住她,唇舌交错。
这样的时刻是最好的,最近的,最安稳的。
七月初,大理寺又接到了一桩分外棘手的案件:董老太爷、董老夫人状告董志和忤逆不孝。
老夫妻两个被董志和赶到别院之后,遇到的下人行事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次辅都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