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泪不已的女子,转过身形,快步回到远远随行的马车上。
那眼泪,是因何掉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接下来,她在街上买回了大包小包的风味小吃,末了,到天福号一桌席面,主菜自然是酱肘子。
回家的路上,心里仍是有些憋闷。
这种事就是这样,话若说得太狠,日后兴许会后悔,话若说得委婉——起码在她是很委婉了,便觉得没法儿消气。
不知道有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能理直气壮地用生养之恩为由,无所顾忌的伤害、忽视儿女,到了为难的时候,便又寻求儿女的帮助。
回到家中,她神色恢复如常,与董飞卿在书房说说笑笑。
翌日,钱太太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京城。
进到十月,冬日便不远了。
蒋徽的话本子写好了,先亲自送到了宋云桥手里,让他看看适不适合编成戏。
宋云桥、宋远桥兄弟二人喜上眉梢,前者笑道:“便是不适合,也总能找到法子。我先用心拜读,过两日给您回话。”
蒋徽笑着说好,回到家中,开始着手搬去书院的事情:院落已经修缮好了,她和董飞卿随时能搬进去。
董飞卿对此事却不大起劲,晚间用饭时跟她说:“我跟方默正在着手开镖局的事儿,需得时时碰面,过一段时间再搬家吧?”
“……”蒋徽扒拉着白饭,“真要开镖局啊?”
“嗯。”
“那你会亲自押镖么?”
“会。”
蒋徽笑了,“那么,你给我安排了什么差事?”
“……”董飞卿多看了她一会儿,“迟早有孩子,到那时候,别说走镖,就连书院的差事都要搁下。你想什么呢?”
“这不是还没有呢么?”蒋徽横了他一眼,“有喜之前,好歹让我过过瘾啊,陪你一起去。”
“……”董飞卿直接不搭理她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赞成你开镖局。”蒋徽一本正经地跟他耍赖。
说话间,郭妈妈在门外通禀一声,走进门来,看看蒋徽,又瞥一眼董飞卿,扬了扬手里一封信,“有一封信,奴婢不知道该交给谁。”
蒋徽心念一转,问:“陕西来的?”
“是。”
蒋徽伸出手,“这事儿归我管,拿来我看。”
郭妈妈心里啼笑皆非,面上则迟疑地望着董飞卿。到底是一家之主,她可不会不顾及他的面子。
董飞卿却是不以为意,笑道:“给她看就是了。”
第75章
信中,钱县令语气谦恭地讲述了写这封信的原由:
儿女求学的事, 是与家眷在来往信件中谈及, 他亦没对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深究, 直到这几日,一位在京城的友人去信给他, 他才知道家眷在京城走动的是名声在外的五个书院。
知情后,他即刻派下人赶赴京城, 接母子三人回京。
他是想,自己只有治理一县的本事, 对名扬天下的人物, 向来不敢生出高攀的心思,而且揣摩得出, 昔日的董探花,并没有与早成末路的亲人恢复来往的心思。
末了, 他说,若此事给董公子带来不快、烦扰, 定会从速进京, 登门致歉, 听凭发落。并且承诺,日后定会管教好家眷, 如无必须进京的要事,都不会让他们离开陕西。
蒋徽一目十行地看完, 笑了笑, 递给董飞卿:“你真得看看。”
董飞卿接过, 看完后一笑,“等会儿给他回几句话。”
蒋徽赞成地点了点头。
钱县令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可见是明白事理的。
这种人,要比逮住机会就顺杆儿爬的人强了百倍——那种货色,是不能理的,不论你是让他如愿还是给他难堪,他都会认为找到了机会,用寻常的那些规矩、繁文缛节揣测你会顾忌什么,从而借题发挥,成为跳梁小丑。纵然整治起来不大费力,但总免不了让董飞卿这种事被闲人们说长道短。终归不是面上增光的事,能免则免吧。
归根结底,他生母的事,双方忽略,世人也就随之忽略了,这才是最好的局面。
用过饭,董飞卿去了书房,斟酌过措辞,写了一封回信,不过寥寥数语,语气淡漠地表明态度:钱太太带儿女来京的事,权当没发生过,日后仍如以往,互不相干。
蒋徽沐浴的时候,郭妈妈隔着帘子轻声问道:“公子与钱太太那边的事儿,您怎么说归您管了?”
“就是归我管了啊。”蒋徽说道,“我早就跟公子说好了。”问过他的态度了,他不会认回钱太太;也得到他的允许了,与钱家有关的事,交给她料理。
郭妈妈放下心来,“那还好,我刚刚担心……”
蒋徽笑道:“担心我闲的没事,要碰费力不讨好的事?”
郭妈妈诚实地道:“是啊。”
“不会的。”蒋徽和声道,“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