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位郎君为何西街如此荒芜?另外三街也不见如此啊?”
“这……”那人有些犹豫。
“不若进茶铺聊聊?”
“可以,正好我口渴了,我和你们说说啊,这个事情真的是惨无人道啊,天杀的没死在胡人手里倒是,啊,我们要不先喝茶?”
萧天子拉着夏长福走进街边的茶铺,弯腰耳朵动动,伸手摸了摸并没有拿出手帕,转而拿袖子直接擦了擦长凳。
夏长福望着萧天子就笑,涂在脸上的黄色胭脂因为汗水而消失,萧天子伸手扶了扶夏长福的帷帽。
她笑不言,胖嘟嘟的手指塞进萧天子的手里,面上端庄其实不老实极了。
“博士来壶茶,再来两个窝窝。你们不吃点什么,不是来尝这西街美味的吗?”
那人也不客气,自来熟的很,直接招呼着就拿好了筷子,坐等着上窝窝了。
窝窝就是杂粮混着来的吃食,这种穷乡僻壤才有的历史性食物,夏长福没有吃过都不曾看过,反倒是萧天子熟悉的很。
“阿福,我来。”
夏长福挑眉点头,歪着头看街道,空荡荡的街道偶尔走过大队人,无一例外都是来买香烛之类的祭祀用品,哭泣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里真的是边境城市吗?
夏长福有些怀疑。
边境戍守的战士,死后不仅仅会得到抚恤金,而且直接送回来一罐子骨灰,并没有让家属处理尸体这一说法,至于原因,倒是常山皇后定下的,她只隐约记得,好像说关乎疫病。
既然如此背景之下,西街还有如此多的人买香烛就有鬼了。
圆润对王大虎的态度也很有问题,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夏长福思索不解,萧天子也没有闲着,和那人直接你一言我一句的问了起来。
“这西街来的最多就是家里死人了,你们知道这县可是王狗贼管着的,听他话的人活了,不听话的全死了,那些乞丐才是真可怜,饿着肚子易子而食,分尸而煮,rou香飘散着,这窝窝头可是难得的美味了。”
“朝廷不管吗?”
“管,为什么不管,天高皇帝远,没有监督,这些狗官和胡人串通一气,胡人时不时来打家劫舍,那些朝廷派来的大人都英勇殉职了!这人一死啊,任命下来的官员又飞不过来,等到了就被地头蛇弄死,西街是没活人的,我们都是死人,恨不得杀了王家杀了山匪的死人!”
夏长福听的稀里糊涂,老大一段话没一个重点,她皱眉。
恰巧博士上了茶,说是茶不过是些茶末子罢了。
窝窝头米黄色,看着就难以下咽,所幸这也不是她吃,夏长福沉默不语,盯着街道漫不经心的扮演着妇人。
“王大虎是谁?”
“哼!王大虎就是个人渣中的垃圾,垃圾中的败类,王家没倒之前,他是大世家的庶子,世家倒了之后,他就是人人惧怕的魔王,不仅欺男霸女而且喜欢娈童,最爱鲜嫩可口的两腿羊rou,西街成了他公然开办的屠宰场,这里有棺材铺,还有屠夫更甚至还有蒙着面的卖家。你们也是闻名而来的食客?”
说着那人讽刺一下,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窝窝头,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猛饮一口茶,他缓了缓。
“你们要是想吃rou,这时间来的不巧,陛下带领着Jing兵戍守边境,他们收摊了。”
说到这里那人卡住了,做了一个摸钱的动作。
怪不得,这街上怎么没几个摊子,夏长福的视线划过小货郎的摊子,视线在上面的红布条划过,她只听说过,生儿孕女在门前挂红布条,可没听过摆摊子还要挂布条的事例。
萧天子摸出二个五铢钱双指压住推向那人。
“那小贩卖何物?”
那人得了钱银老实的很,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指了指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货郎。
“晓的他们卖什么吗?”
小贩的摊子很空,看不清楚买的些什么。
说来奇怪,来时还没有,这个时辰倒是多了些,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街道上倒是多了些人气,还有富贵人家上街买东西,围着街道跟着小货郎走了。
“嘿嘿,你们不知道,还真的问对人了,想尝鲜没条子是进不去的,不巧我就是抬棺人,这事我熟呢。”
那人可惜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萧天子招手唤来博士又上了一盘窝窝。
“我这有条子,你们跟着这摊主,他也是要去进货的,跟着走也不会错了路。”
说着那人就掏出一个Jing致的荷包,夏长福在上头看见了一个荷字,料想改是娘子赠送于他了。
萧天子结过纸条,上面编了号,一看居然是常山皇后留下的特殊编号,夏长福一看面色都变了,萧天子不动声色收了字条。
“价值几何?”
“我快死了,何必要你们的什么,我好不容易吃饱了,死也并不会是饿死鬼了,我该谢谢你们了。哦,西街的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