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勇请来的师傅共有五人,都是从长乐与连江请来的老船匠和老木匠师傅,有着丰富的经验和Jing湛的技艺,做个小船、打个家具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但是没有人造过战船。
&&&&尽管如此,莫尽言还是如获至宝,对每一位师傅都恭敬有加。手艺人有一个特点,学艺不Jing是不会出师的,年纪越大,技艺便越Jing湛,脾气也自然就越古怪,他们有他们的骄傲嘛。
&&&&莫尽言为每位师傅斟上茶:“师傅们请喝茶。”
&&&&钟勇坐在上首,几位师傅都忌惮他,没人敢喝,钟勇笑道:“师傅们不必拘礼,请喝茶。这次请大家来打船,我是外行,小莫是里手,所以一切还得你们切磋商议。只是小莫毕竟年幼,许多事情经验不足,还得烦请各位师傅多指点一下他。”说着站起身来,“我有事,先行告退,具体你们详谈,造船的事就拜托大家了。”
&&&&钟勇知道自己在这里,这群师傅不自在,所以很识趣地走了。
&&&&莫尽言在最下首坐下,开始跟师傅们套近乎:“师傅们请喝茶。小子姓莫,名尽言,祖上也曾以造船为生。后来先父在连江倭乱中不幸遇害,小子学艺未Jing,不敢辱了家门,就转行做了别的。近日我们钟大人想要造船,知道我略懂一点,便让我做个中介,陪诸位师傅一起做船。”
&&&&一位高瘦的中年师傅微微动容:“你姓莫,可与新田的莫怀乡有什么关联?”
&&&&莫尽言脸色也变了,站起来一揖到底:“原来这位师傅认识先父,不知师傅高姓大名?”
&&&&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原来竟是故人之子。鄙姓谢,多年前曾与你爹在一起做过船,没想到后来他竟遭遇不测,这杀千刀的倭狗,早该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原来是谢伯伯,难为您还记得先父。此次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做驱逐倭贼的战船。”莫尽言趁机说。
&&&&“造战船?”在座的几位师傅脸上纷纷都变了颜色。
&&&&谢师傅嘴角抽了抽:“莫贤侄,你不是说笑吧?战船只能官船厂才能做,我们做,是要被杀头的呀。”
&&&&莫尽言摆摆手:“此事不用担心,我们是为水师造船,也就是替官家办事,并非造私船。”
&&&&几位师傅松了一口气,有一个师傅提出来:“我们谁也没有做过战船,不知道如何做法啊。”
&&&&莫尽言笑道:“我也没有做过。不过我这里有模子,对战船的结构我也了解一些,到时咱们一起商量着来,各位师傅都聪明绝顶,手艺又都是Jing湛的,这战船虽然难一点,我们慢慢来,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今后要多多烦劳各位了。”
&&&&众人想一想,也是这个理,无论大船小船,道理都是相通的,既有模子,应该就是不难的。
&&&&莫尽言道:“师傅们今日也累了,我领大家去歇息吧,等明日咱们再来商量具体细节。”
&&&&第二天,莫尽言拿出船模、草图同几位师傅研究,大家都是做惯木工活的,一看便各抒己见。莫尽言听着大家的意见,如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一番讨论下来,比自己独自琢磨半年的收获都要丰富。莫尽言决定了,第一艘走舸,他要全程参与建造。
&&&&造船的地点选在梅花所附近的海湾里,大船通常都是临水而造,造好后方便下水,节约人力物力。
&&&&造船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是秘而不发的,钟勇为了保密,还特地将这一片圈了起来,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因为就算他们是水师,也没有私造战船的权力,所需战船须得同上级报备,由官船厂统一配发。
&&&&这一次造船钟勇还同长乐县令商议,县令非常支持这个做法,还从县衙拨出了一笔银子作为支持。他们准备待船好后,再同上级报备,说自己征购了几艘民船,改装成战船,算是先斩后奏了。
&&&&莫尽言干脆将Cao练地点换到了船上,上半日上船去Cao练,下半日同师傅们一起做船,晚上就同师傅们睡在一块儿,不再回营舍。
&&&&谢师傅是个造船老手,做了三十几年的船了,是这群师傅中资历最老者,莫尽言便让他做主。
&&&&谢师傅围着采买回来的木材,这个敲敲,那个看看,最后说:“贤侄啊,这现有的松木、杉木和樟木都是不错的造船木材,但根据你说的走舸特点,我认为最好是选用轻木与柚木,轻木质轻,船便轻快,柚木耐水耐火,不易腐蚀和变形。”
&&&&莫尽言点头道:“那我这就去想办法找去。”
&&&&谢师傅摆摆手,继续道:“轻木只怕不好找,我也没见过几次,据说只有云南才产,这一时间怕是寻不来。而柚木的数量又少,只怕也不好找。如果找不到这两种木材,楠木与柏木也是可以的。大船的龙骨与船底,非要上好的木材不可,才能牢固结实耐用。而栈板与桅杆则不拘何木,普通的皆可。”
&&&&莫尽言一边点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