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如莫尽言所料,这次上岸的倭贼只有二十多人,他们上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抢水和粮食。因为不是天黑来的,村民们一听见动静不对,老儒妇幼全都跑到后面的茶山上躲避去了,村子里只剩下一些青壮年男丁在与倭贼对抗。
&&&&倭贼向来都是晚间行劫,极少碰上有规模的反抗,这一次白天来犯,显然是挑错了时辰,那些拿着锄头、砍柴刀、菜刀、棍棒的男人不知道就躲在那个角落里,冷不防就会给他们来一刀或者一棒子。是以官兵还没到,倭贼就被放倒了好几个。
&&&&就在这时,外面接应的哨声又响了起来,东西还没有抢到多少,人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官兵马上又到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能赶紧撤,连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带走。
&&&&没想到才刚出村子,就被水师将士的一阵箭雨堵住了,一下子又放倒了好几个,二十几个人只余下了十五六个,这群倭贼只得往回撤,另寻出路。
&&&&将士们追上去又补了几箭,走投无路的倭贼只好分散开来,躲藏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里。
&&&&莫尽言收了箭,抽出刀:“大家都小心,将箭收起来,当心误伤百姓。见到每一个人都要问清楚,别误伤了。依旧三个一队,孟长龄跟着我,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提防倭贼也是通我们的话的。”
&&&&大家纷纷点头。孟长龄紧跟在莫尽言身边,他们这一队只有他们两个。自从上次雨夜追敌之后,孟长龄显然成长了许多,现在也不惧敌了,但是近身对抗,他还是有点弱,莫尽言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以便照顾他。
&&&&莫尽言站在祠堂门口,放低声音对孟长龄说:“刚才我见到有两个人跑进来了,你在外头找个地方躲起来,架好箭,一有不对你便放箭,我进去看看。”
&&&&孟长龄紧张得手心出了汗,他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莫尽言艺高人胆大,三两个人还是不惧的。他猫着腰,轻手轻脚进了祠堂大门。
&&&&此刻天色开始麻麻黑了,外面尚能视物,但屋子里已经看不大实在了。莫尽言屏住气,竖起耳朵,听屋子里细微的动静。他走到祠堂的供桌前,脚踢上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一个落在地上的木牌位。莫尽言心下明了,缓缓蹲身下去,伸出左手去捡牌位。
&&&&就在那一刹那,有人从牌位桌后跳将起来,手里高举着一把倭刀,奋力向莫尽言砍过来。莫尽言就地一滚,手里的刀嗖地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插在那人的心窝上,那人身子自空中径直摔倒在地上,溅出一地血花。
&&&&莫尽言迅速站起身,从死者身上拔出刀来,将手里的牌位放到供桌上,念了一声:“得罪。”在人家祠堂杀人,实在是太过冒犯了,但是杀的是仇敌,这里的先灵应当都会理解的。
&&&&放牌位的桌子后传出来一声抽噎,莫尽言知道另一个人就在桌子后面躲着。他站住了,冷冷地说:“出来吧。”
&&&&良久,桌子后面都没有动静,屋子里越发黑暗了。孟长龄在外面等得心焦,大声喊:“尽言兄!尽言!你还好吗?”
&&&&莫尽言在屋里答:“我没事,你进来罢,带个火捻子进来。”
&&&&孟长龄想了想,从外面找了把柴火,点了一个大火把进去。
&&&&一进去便看见了地上横陈的尸体,吓了一大跳,莫尽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火把给我,这桌子后头还有一个,小心别乱动。”
&&&&“活的?”孟长龄小声地问。
&&&&“嗯,不敢出来。”莫尽言拿着火把,将供桌上的油灯点亮了,又递还给孟长龄,“去将四周的灯也点上。”
&&&&有了灯光,莫尽言便提着刀转到桌子后:“出来吧。”
&&&&桌子后“哐当”传出一声响,显然是倭刀掉在地上了。
&&&&孟长龄点完灯过来:“怎么回事?”
&&&&莫尽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从孟长龄手里再次拿过火把,伸到后面一看,只见一个头上缠着布条的十几岁少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莫尽言将刀指向他:“起来,跟我出去。”
&&&&那人不动,莫尽言心道这人既然连刀都拿不住了,应该没有危害了吧,便收了刀伸手去抓他。就在他的手触及这人的一刹那,一把匕首直直向莫尽言捅过来。
&&&&孟长龄只觉得一道银光闪过,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小心!”下意识便想去帮忙,但是莫尽言的动作更快,他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刀,顺势纵身一踢,将那把匕首踢飞了出去。
&&&&这边孟长龄猛吸一口气,弯弓搭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嗖”地一箭,便射中那人的颈脖,那少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莫尽言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孟长龄:“长龄兄,你——”
&&&&孟长龄心有余悸地抓住莫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