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恨不得冲上去将顾眠芊撕成碎渣。
可多年来掌管后宅,沉淀下来的理智和经验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反正这顾眠芊身在宫里,再怎么关照,手也伸不进她平国公府。
“殿下你们慢慢聊,我这就亲自督促小琬的汤药去。”赵夫人脸上涨红,微微扯了个笑容,说完便逃也似得朝屋外走去了。
这前后一番变故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钱氏面带感激朝顾眠芊行礼,“多谢殿下解围,谢谢您不辞辛苦替琬琬那孩子说话。”
顾眠芊身边的大宫女书画当即上前搀扶了起来,笑道,“夫人不必多礼,我家殿下还有话要和姑娘说,咱们还请先去外面等候。”
屋内的人都走后,明琬才掀开被子想要下地向她行礼,却被顾眠芊制止了。
她把玩着腰间垂着的小荷包,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带着威压之气,轻快了许多,“你就在靠着说话吧,纸片人一样,再倒我身上沾包。”
她心里泛起了嘀咕,就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要是被哥哥娶回了东宫,怕是骨头都不剩。
明琬道了谢后便静静凝着她。
前世她与这公主并无接触,只是尚在甄府时偶尔能在那些贵女口中的议论听到她。
长乐公主生性顽劣爱闹,常与京里那些纨绔世家子一起玩耍,总惹得德安帝头疼不已。
她只依稀记得这位雪肤花貌的公主,后来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
成婚后整个人便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爱玩胡闹,似转了性一样相夫教子。
她记得长乐公主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顾眠芊被这薄粉敷面的病美人一望,顿时浑身不自在,连连甩头,“甄姑娘你别误会,我方才瞎说的,我没看上你,我只喜欢男人。”
明琬被她这鲜活的性子逗笑,低低笑开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暖意,“殿下别误会,晚晚也没有那方面的取向。”
她的脸生娇娇小小的,只拿一双怯生生,乌黑的水眸望着顾眠芊,整个人皎若秋月,无端的惹人怜爱。
顾眠芊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搞什么,她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看红了脸?
她别过了目光,紧着拿起桌前的白玉小盏,喝了一大口水后说起了正事儿,“哥哥在校场看见你坠马担心你的伤势,便赏赐了你一些药材,我就巴巴的跑来给你送了,谁料正好撞见你那嫡母欺负你。”
说着,她的另一位贴身宫女琴棋将一摞Jing致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顾眠芊翘起了二郎腿,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
知道哥哥要赐药她便亲自揽了这差事,又替甄姑娘解了围,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松口把梅子酿给她。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的赏赐?”
明琬心中隐隐有些抗拒,问道。
要说这京中最负盛名的男子便是太子顾琅景,年纪轻轻就可以替德安帝分忧一些朝廷要务。
可比起他这超然的尊贵身份,人们讨论更多的却是他宛若神仙,俊美如画的颜。
有颜有权有钱,这样的盛名下,怕是没有哪个姑娘可以抽身而退。
她与顾琅景的身份犹如云泥,还是不接触的好。
念及此,她不再细想,轻声道,“还请公主替我谢谢殿下。”
“诶?这种事儿我怎么替你谢?”顾眠芊摇摇头,嘴角却早已悄悄翘起。
她眸子带着一丝戏谑,声音却一本正经道,“你也算世家贵女,这点基本的礼仪不用本殿下教你吧。”
顾眠芊站了起来,笑道,“等你腿脚好一些,亲自去东宫谢恩吧。”
明琬有些犹疑可又无法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
“可打听清楚了?公主为何突然造访我甄府?”甄明瑶倚在美人榻上,突然问道。
她一双娇嫩的手正摆弄着一根编珠暗八仙玉钗,那钗头的南珠硕大通透,显然是价格极其不菲的好物。
元荷特地去西院那边逛了一圈,从钱氏屋外的洒水粗使婆子那里套到话。
她面色有些不忿,“小姐,那公主说什么来给甄乐晚送药,还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也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公主把夫人一通数落。”
她添油加醋道,“听说夫人出来后脸色极其不好,去小厨房还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药罐呢。”
元荷的远方表妹也在甄府里当值,原是分配到了西院钱氏房里做大丫鬟,可钱氏不知怎么竟把她撵出去了,后来夫人把她妹妹安排到了活多的浣衣房里。
甄府最忌讳有亲缘关系的下人一起就值,防的就是拉帮结伙,霍乱府邸。
所以即便她是府里最受宠三小姐房里的贴身丫鬟,也没法把妹妹从浣衣房里捞出来。
元荷把这一切都归在了钱氏身上,自然也是恨死了西院。
眼前小姐问话,她巴不得多给钱氏母女多添点罪过,好出出自己心里那口气。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