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给他发了几十个问号,排满整整齐齐的五行,占据了对话框的三分之一,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上面那句,前天的一个“好”字。
慕夏的头像从超凶换成委屈巴巴,说话都自带三分软萌:“干什么啊。”
游弋:“我才该问你,干什么啊!神经病!”
慕夏好整以暇地打字,删删改改一通最后说:“没啊,生日快乐。”
游弋:“???????”
隔着屏幕都能猜到他终于回过身开始不做所措,这反应倒在意料之中,就如同慕夏知道他一定会先本能地动手。被占了便宜谁都这样,但这次慕夏笑不出来了。
他干什么都不过脑子图个痛快,表达能力先天匮乏,现在自食恶果。
慕夏隔了五分钟才想出回复的话,规规矩矩在对话框里打下“对不起”,他发过去时这三个字配着头像,效果十足。游弋在上铺倒抽一口气,接着不耐烦地翻来覆去好几次,慕夏听得真切,鼻尖却突然有点酸。
他以为这会是很好的惊喜,而做完才觉得自己鲁莽,讨了别人不喜欢。
“不说这个吧。”游弋打字回他,磕磕绊绊地说,“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这样以后都没办法交流。你到底想怎么样?”
发出这句话后他从平躺变成趴着,好似这样能够缓解焦虑,而还没容游弋从方才兵荒马乱的吻中把自己的情绪剥离出来,手机一震,他又差点从床铺弹起撞了头。
委屈巴巴的猫说:“可是我喜欢你。”
游弋小声地骂:“Cao。”
过了零点,宿舍气氛静得能听见呓语,慕夏不说话也不找他,只在自己被窝里给他发消息:“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喜欢我?”
隔着一条窄窄的床板和褥子,游弋听自己的心跳。它在眼睛看见“喜欢”两个字时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欢天喜地起来,哪怕主人还不清楚有什么值得愉悦的。
慕夏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一次,游弋的心跳就沉沉地跳一次。
“我感觉得到,我们不是没默契。”
“给我一个机会。”
“也给你自己。”
“不丢人。”
被轰炸到最后一条,三个字挂在灰色背景中,盯久了灼得游弋眼睛发烫。他喉咙里紧了又紧,有点疼地堵着声带说不出话,他捂着脸趴在床上,枕头挡住了余光,视线里一片黑暗,还剩下一点缝隙亮着,提示他慕夏还在说话。
游弋自暴自弃地拿过手机,刚要想法子回复他,一团乱麻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对话框里,委屈巴巴的猫头后又弹出条消息。
短得很,却正好戳中了他的脆弱,让游弋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摸出一手指的水渍。
他说,“别怕。”
才认识两个月,对彼此除了上课下课一无所知,一起看过两次电影有次还是跟大部队去的,偶尔约着打篮球和羽毛球,最近的距离是脊背贴胸口。
游弋回过神时,他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那试试。”
还在来得及撤回的时间范围内,游弋重又躺平,把手机扔到一边。他累得很,连答应的后果是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头一偏闭上眼,做一夜光怪陆离的梦。
后果能有什么呢,他们不用考虑门当户对,也不必在乎经济状况是否合拍,更无所谓生物钟同不同步——喜欢就在一起,从甜蜜到吵架再到分开,只是两个人。
唱情歌读不懂歌词的年纪,无忧无虑,恋爱只是点缀,却又历久弥新。
一个又一个支离破碎的梦境里,慕夏站在明亮秋光中,对他说生日快乐。那时游弋在梦里想,“喜欢”也是潜意识的一种。
他还不知道,但他喜欢上了——没毛病。
翌日上自习,课间时林战跑来问游弋:“你们俩昨天半夜三更弄那么大动静,为什么啊?半睡半醒的,我好像听见有人骂你。”
游弋摆弄着一支笔:“没有。”
林战这才慢条斯理把礼物盒从书包里摸出来放在游弋桌上:“那就好……生日快乐啊。”
“谢谢。”游弋说,没拆包装就塞进抽屉,抬头对林战发出邀请,“中午我请客吃饭,下午一起去KTV呀,苹果上次不是想去吗?”
林战:“啊……庆祝生日?”
墨水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游弋说:“对啊,慕夏也去——我喊动的。”
被点名的人从前排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揪了一把游弋的脸颊,在发现对方并没有婴儿肥或者其他有手感的rou后无趣收手:“对,你喊动的,可把你厉害坏了,要叉腰吗?”
他套话一串接一串,游弋趴在桌上笑,眼睛亮亮地看向对方,喊他:“慕夏。”
慕夏还是那副懒散模样,嘴角却翘着看上去脾气好多了:“有事?”
“我发现你今天就,特别帅。”游弋说,后面半句小小声地在臂弯消音了,慕夏听在耳里,放在他桌上的手又不规矩地伸过去照着耳朵一顿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