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从墓园赶回家的路上脑子一直很乱,怎么今天就拆迁了,不是说好的是明天吗?
自己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虽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还歹是留个人在时的念想,这下不是更对不起母亲了吗?
还有严墨钦……怎么,还跟强拆队的人起了冲突呢。
莫燃的指甲扣着掌心,焦躁从眼神中明显的流露出来。
从墓园赶回家的人路程并不进,莫燃一遍遍的拨打着严墨钦的电话,却从无人接听,变成了用户已关机。
莫燃的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墨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等莫燃赶回家的时候,老楼的街道已经被各种破破烂烂的东西占据了,碎的碎,坏的坏。
好像是要给这个苟延残喘的老楼最后的打击。
莫燃不敢停下步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粘住了微长的头发,粘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
可是莫燃无暇管这些了,莫燃磕磕绊绊的从准备上楼,却在楼梯口看见了自家的花瓶,碎的七零八落。
莫燃的心也在那一刻跌到了谷底,再往上走,是被随意扯出来的旧衣物,破碎的相框。
没了,什么都没了。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莫燃去感慨,急忙冲上楼,只见得房东阿姨在那气的直跺脚。
“小严啊我早就跟你说这儿没人住,快要拆迁了,你还死活不听。这回市里是铁了心的要整顿,这老楼本来就是一拖再拖,现在市里施压,人早都搬走了,哪还有往里住的啊……”
姨,你没事吧?”莫燃问道。
“诶呀我这儿啥事没有,我也是听着信儿才赶过来的,倒是你,一大早上哪去了,快来看看小严吧。”
莫燃一转头,就见莫燃坐在一堆杂物里,潇洒不在,是嘴角也破了,脸上也有淤青了,好好的衣服被扯的歪歪咧咧,最主要是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珠。
“你……你没事吧?”莫燃蹲下来,想查看严墨钦的伤口,可是一碰就引得严墨钦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严墨钦却还是笑得很开心:“这是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碰我。”
“别贫了,赶紧扎着伤口。”莫燃只觉得严墨钦现在手臂上的那条血痕看的他心惊rou跳。
“你别听房东阿姨说的那么悬,就是强拆队的人一大早二话不说就过来砸东西,我就寻么怎么也歹等到你回来再说啊,然后我就给他们讲理,谁知道他们不听啊,然后我们就起了争执,我手上这个,是崩出来的碎玻璃给划的。”
严墨钦的解释却让莫燃心里更不是滋味,却还是反驳着:“让你去跟别人讲道理,有那个步骤还不如直接给我打电话叫我回来呢,让你张嘴讲理儿还不如把你嘴堵上,句句都能噎死人。”
严墨钦还是笑,阻止了莫燃忙着帮他包扎手臂的动作,莫燃也急了:“还装什么酷啊,在不包扎小心你留疤!”
“留疤就留疤,留疤更好。”严墨钦用另一只手翻开莫燃的掌心,掌心上长短不一的疤痕像是顽固的心结,挥之不去。
“如果留了疤,就当是情侣得了,当初你因为我留下的,现在换我为你了。”严墨钦抓着莫燃的手,眼里的真挚灼伤了莫燃。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莫燃忘不了那种焦灼的心情。
“一开始是忙着理论没空接,后来争执的时候就摔坏了,放心,这只是特殊情况,我保证我以后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一直站在一边的房东阿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声。
两人也是突然回神,莫燃赶紧收回了手。
伤口一旦结痂就再也不疼了,而疤痕的存在似乎就是在告诉你,你看,我曾经受伤,但我也已然痊愈。
莫燃打算起身回屋看看情况,可是刚一站起来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无奈,又接着弯下身子。
“燃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严墨钦也慌了,眼看着莫燃抱着自己蜷缩的像个虾米。
“宝儿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胃疼又犯了?”严墨钦站起来,手掌擦去莫燃不知是炎热还是疼痛而爬满的汗珠。
莫燃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严墨钦也不管自己还伤不伤了,抱起莫燃就急冲冲的往楼下跑。
“姨,你帮我俩看着点屋子就行了!”严墨钦转身喊到。
莫燃的脸蛋已经因为过度的疼痛没了血色,严墨钦不断祈求默念着:“可千万别出事儿啊……”
没送到医院的时候莫燃就疼昏了,严墨钦的心都绞在一块了,还没包扎严实的手臂因为受力一直在往外渗血,半天也没有凝住。
“医生!医生!”一到了医院,严墨钦就抱着莫燃冲了进去。
“怎么了?病患现在情况怎么样?”见严墨钦这架势,立刻就有护士围了上来。
“他胃疼!你们赶紧看看!”严墨钦是真的心疼坏了,在医院内的分贝也不知道注意,引得好多人侧目。
好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