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她既然嫁入东厂,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自己不甚喜欢太监,但也容不得旁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
萧长宁说话温温吞吞面带笑意,却偏生能把人气死。万安长公主憋着一口恶气,玉面气得绯红,虞云青不想事情闹大,便挡在万安长公主的面前,躬身道:“殿下息怒,是臣冒昧与长宁长公主叙旧……”
“你让开!”万安长公主怒目圆睁,一把推开虞云青,瞪着萧长宁道,“萧长宁,你不就是仗着有沈玹做靠山吗?堂堂帝姬,与阉人为伍,真是有辱门楣!”
一墙之隔,沈玹拧眉,俊美的面容寒了几分。
一旁,方无镜打量着他的神色,低声问:“大人,可否要冲进去?”
“里头有蒋射护着她,无妨。”沈玹抱着双臂,眸色沉沉。
何况,他也想听听萧长宁真实的想法。
“阉人怎么了?至少他们不会恃强凌弱,搬弄口舌是非。”萧长宁笼着袖子,轻笑道,“何况,他们和正常人相比,只不过是缺了一点传宗接代的物件,哪像你们缺心眼似的。姐姐不必自以为是,虞抚使也无需自作多情,本宫与沈提督很好,用不着旁人Cao心。”
墙外,沈玹明显怔了一瞬。
萧长宁最擅长见风使舵、适时低头,他以为她会像往常那般落井下石,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帮着东厂说话。
思及此,沈玹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隐隐的愉悦。
方无镜见了,不禁悚然:厂督竟然笑了!
不是以往皮笑rou不笑的Yin沉,是真真正正地、如此温柔地笑了!
“你!”万安公主气结,一时无法反驳,盛怒之下竟然抬手要扇萧长宁。
萧长宁身体不适,反应本就略微迟钝,此时完全没想到万安长公主会气得失了风度,扬手要打人。来不及躲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一瞬间,两条人影迅速闪来,一人挡在萧长宁面前,而另一人则轻而易举地攥住了萧万安的手腕。
横档在萧长宁面前的是蒋射,而制住萧万安的则是……
萧长宁微微睁大眼,惊异道:“沈玹?!”
沈玹逆着光,高大的身影将嚣张跋扈的萧万安完全笼罩在自己的Yin影中,嗓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道:“万安长公主可曾想过,这一掌落下将有何后果?”
“你,你是……放肆!”萧万安尖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身形不住颤抖。
“沈提督!休得对殿下无礼!”虞云青面色一沉,抬掌袭向沈玹,却被沈玹轻松格挡。
沈玹冷哼,眸色Yin寒,手下用力,将萧万安推入虞云青的怀中,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
然而宫侍们见他当众忤逆太后爱女,却无一人敢出声阻拦,只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安抚吓哭的萧万安。
萧万安骄纵无比,被这对太监夫妇当众羞辱,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仗着有虞云青在旁,她含着泪哭道:“大胆沈玹,我乃万安长公主,你面见本宫非但不行礼,反而羞辱本宫!简直太猖狂!”
“我沈某猖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何况还是您失礼在先。至于什么‘长公主’……”沈玹一身蟒袍,墨玉腰带,玄黑披风,盯着萧万安凛然而立,缓缓一笑,“本督眼里的长公主,唯有吾妻一人而已。”
霎时间冬风无声,万物寂寥,唯有这一句铿锵之言落在萧长宁的心中,掷地有声。
被沈玹拉住手的时候,萧长宁仍有些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
他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说得这么暧昧,一定是做戏罢?对,一定是做戏,也只可能是做戏。
不再理会愤怒的虞云青和哭闹的萧万安,沈玹旁若无人地牵着萧长宁,不急不缓地漫步在三步九折的宫廊下,满目萧瑟映着红墙翠瓦,别样靡丽。
萧长宁头昏脑涨,忐忑不安。
直到再也看不见萧万安和虞云青等人,她这才打量着沈玹,轻轻地挣了挣手。
她挣脱的力气不大,但很坚决。
沈玹也不再坚持,松开手,淡淡道:“殿下总看着臣作甚?不认得了?”
萧长宁回想他方才的举动,清了清微痒的嗓子,小声道:“是不太认得了。”
总觉得,今日的沈玹有些不太一样。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沈玹停住脚步,回身看她:“别多想,本督那番话并无他意。只是本督向来不欠恩情,殿下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回报殿下。”
萧长宁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讶然道:“原来你都听到了?”
回想自己方才回护东厂的那番话,她不禁微微害臊,忙低下头,左顾而言他:“沈提督不是说今日有事,不来贺寿了么?”
沈玹瞥见她微红的耳尖,心情大好,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反问:“谁说本督是来贺寿的?”
“那你是……”不会真的这么好心,专程来接自己回府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