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番子还未来得及叫一声疼,便直挺挺地摔下马车,滚到路边没了动静。
萧长宁脸上的惊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惶恐。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寒鸦展翅般从屋脊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她的车上,就站在方才那名番子死去的地方,撩开帘子温声对她说:“臣救驾来迟,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那是……
“虞云青。”
虞云青道了声“臣在”,单手捞起还沾着血迹的马缰绳,轻而易举地将发疯的马儿制服,随即勒令马匹调转方向,朝北驶去。
萧长宁警惕道:“你要带本宫去哪?”
虞云青顿了顿,方道:“外头乱战未休,臣护送殿下去南镇抚司避难。”
他的语气仅是一瞬的停顿,萧长宁依旧听出了端倪。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将松散的钗饰拔下,冷眼望着虞云青的背影,了然道:“并非避难,你是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沈玹?”
被戳穿了计谋,虞云青背影蓦地一僵,握着马缰绳的手紧了紧,不敢直视萧长宁的眼睛,只低声道:“太后懿旨,臣也是奉命行事……抱歉。”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了吗!”萧长宁强忍住心慌,怒道,“你们可知沈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在他们眼中命如草芥,你竟然妄想拿一个弃子的性命去威胁沈玹?滑天下之大稽,本宫不愿同你们胡闹!放本宫下去!”
虞云青没说话,只是扬鞭抽在马tun上,加快赶往锦衣卫南镇抚司。
见没有商讨的余地,萧长宁攥紧了手中的金钗。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扬起手,金钗闪着尖锐的寒光,对准了虞云青毫无防备的侧颈……
“你力量不足,招式当以灵巧取胜,直取敌方要害。”
“于殿下而言,攻其心口或腹部皆不是上策,唯有颈侧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只需要你出其不意,轻轻一划,鲜血喷薄而出,对方顷刻倒地,便是想要呼救也来不及。”
沈玹当初的教诲如在耳侧,光是想起他的模样,她便仿佛积攒了巨大的勇气,可以直面危机,可以主宰死亡!
她猛地朝虞云青的侧颈刺去……
寒光迸射!
下一刻,一柄长剑横在了她的脖颈。
天不遂人愿,虞云青先一步反应过来,橫剑制住她,轻而易举地取走了她手中的簪子,苦笑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萧长宁紧绷着的下巴微微发颤,垂眼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剑刃,咬着唇没说话。
“臣保证不会伤害殿下,只需要殿下配合演一出戏。”
虞云青望着她的模样,终是不忍,撤回剑内疚道,“霍大人牵制住了沈玹的主力,然后臣会放出消息给沈玹,告诉他长宁长公主在南镇抚司手里。沈玹如若来救殿下,就必须分出兵力,这样霍大人才更有胜算,而赶来救殿下的番子亦会落入臣的陷阱,一网打尽。”
萧长宁红着眼,冷嗤道:“如果他不救我呢?你岂不是白白算计了一番?”
“如果沈玹选择放弃殿下,他一定会集中兵力夺回被锦衣卫占领的东厂。说实话,面对东厂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疯狗,霍大人并无胜算,所以提前在东厂埋下了大批火-药,只要沈玹夺回东厂,火-药爆炸,他亦会连同东厂一起被炸成焦土。”
虞云青道,“接下来,就看沈玹是选择东厂还是选择殿下,是选择死在东厂还是死在南镇抚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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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解救
经历了一天的动乱,京师人人自危, 宽阔的宫道上寂寥无人, 如同一座死城。马车轱辘吱呀吱呀转动,南镇抚司的屋檐已隐约可见。
萧长宁还不知道沈玹那边战况如何,但自己Yin差阳错地落在了虞云青手里, 形势显然对东厂不利。
得想个什么法子逃开才行……
正想着, 马儿打着响鼻嘶鸣一声, 奔跑的速度慢了不少, 约莫是跑了这么久, 马匹也疲累了。
萧长宁咬了咬牙,在心中估算以马车现在的速度, 即使跳车也不会危及性命, 可以一试!
趁虞云青一时不察, 萧长宁瞅准时机, 从马车中纵身一跃。由于惯性太大,她一时没稳住身形, 在地上就势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住,险些撞上了道旁的高墙。
虞云青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不要命地跳了车,顿时一惊,大叫一声‘吁’勒住马缰绳, 跳车朝她追来。
萧长宁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 但现在显然不是叫疼的时候。好在都是皮外伤, 她咬牙忍了, 迅速爬起, 朝宫道的另一方拼命跑去。
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裳束缚不堪,她干脆一边疾步狂奔一边褪去外袍,鬓间的珠钗乱颤打得脸生疼,她干脆一把拔下残余的钗饰,任由三千青丝如瀑垂下,飘散在隆冬肃杀的寒风中。
可惜,她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柔弱姑娘家,论逃跑的速度,哪能比得上经过严格训练的锦衣卫?虞云青足尖一点,踩着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