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入席。
本地的风俗,女儿出嫁的前一日傍晚要吃臊子面,入夜要摆酒席招待亲朋,菜色自然比不上第二天的正席丰盛,酒却是齐备的,大约是让远路而来的亲朋欢聚的意思。
江爷爷江nainai及江胜江珍都来了,江珠倒是自恃身份,况且也觉得桃儿不是江家孩子,便不肯来,连份子钱都不愿意出。
她这几年过的愈发差了,钱上倒在其次,总有老父老母贴补,主要还是Jing神上短了。
邢康大学毕业工作之后,连着领了几个女朋友回来,都被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觉得配不上自家儿子。
女孩子跟邢康关系亲密了,她觉得自己是外人,心里受不住;带回来的女孩子跟邢康吵架了,她便火上浇油,嫌人家女孩子脾气不好,不够服低做小体贴邢康,巴不得分手。
一来二去邢康的婚事就被耽搁了。
他年纪比杏儿桃儿江智都大,反倒婚事走到了后头,如今还没个着落。
江珠提起这事就是一脸愁苦,总要跟人倾诉倾诉:“……这孩子不听我的话啊,婚事上犯小人,总也不顺。”
江nainai私底下数落她:“小康的事儿你别再插手,不管他带回来哪个,你都擎等着做婆婆就好了,哪那么多意见。只要他自己过的好,你当妈的还图别的不成?”
这些话她通通听不进去,一把年纪仿佛叛逆期还没过去,反倒更严重了:“小康是您老的外孙子,不是亲孙子才这么说,要是小智随便领回来个女孩子,看你管不管?”
江nainai气的胃疼:“你的事儿我再不管的。连老四带回来的儿媳妇我都不挑,更何况是孙子辈,你就折腾吧!”
“姓吴的那么能赚钱,您当然不挑了。小康要是也给我带个有钱儿媳妇回来,我哪用得着Cao这么多心?”
江nainai气的都快不想在家住了,给江诚打电话让他派车来接,回永喜松散月余。
她跟吴英玉倒是投脾气,这几年每年总要来永喜住一阵子,渐渐也喜欢上了小县城的宁静,还能避开家里蛮不讲理的江珠。
这次江桃出嫁,不说江珠本来就不愿意来,单说她也不愿意让江珠过来给吴英玉添堵。
大喜的日子,江珠不会说话就算了,还不会装哑巴,她这个人能当众给别人下脸子,还不会看人眼色,别人哪疼往哪戳,忒是扫兴。
江桃出嫁,关系亲近的都要给买些添妆的东西,有的是毛毯被单,条件差点的买对枕巾枕巾之类的铺铺盖盖。
上至江nainai下至江珍、周婉,以及吴家三个儿媳妇及外婆、如今已经嫁人生子的英玉饭店店长白晓霞等人,都有表示。
江桃的房里都快堆满了,她指使着江榕整理了下,准备全都收起来,留着吴英玉随礼。
孟阳的工作在宜市,他们婚后也是长居家市,不准备带陪嫁过去。
次日孟阳就要带着车队来永喜县迎亲,两个人好些日子不能见面,天天却电话不断。
孟阳忙的腿都快断了,比起悠闲的新娘子,新郎可闲不下来。
他抽空给江桃打电话,聊几句闲话,已经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孟阳的喊声:“哥你快过来——”也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江桃只得催他:“快去快去,明天就见面了,你有事儿去忙吧。”
挂了电话江杏就打趣:“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粘糊劲儿真让人受不了。”
她大着肚子懒得动弹,就在房里陪着桃儿。
江榕是个小可爱,大姐是孕妇,二姐是新娘子,她自己倒是跑来跑去照顾两个姐姐,替她们端饭倒水,收拾东西,顺便做吃瓜群众,看两个姐姐掐架。
“你跟姐夫比我们还粘糊,你倒是有脸说啊。”正说着,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快去接吧,也不知道孟阳怎的这么粘糊?明天就见着了还一遍遍打电话,电话费不要钱啊?”江杏翻着白眼推江桃。
江桃也有些不好意思,接了电话就问:“还有啥事儿?”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才听到一个人说:“好久不见,你好吗?”
声音有点陌生,也许是隔着电话线的缘故,江桃有点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不由就问:“你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一声笑,似笑似叹:“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自问自答:“我是常建安。”
自从高考之后,两人许多年都没联系过了,就算同学聚会,两人也不是同班同学,根本没机会打照面。
江桃:“……我挺好的。”
“我听说你要出嫁了,能出来见一面吗”
“我这边忙,恐怕走不开。”江桃现在居然还能冒出当年常建安拦着她的模样。
常建安笑笑,似乎也不强求:“我就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出来,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我也考不上大学,说不定早被人砍死在哪条巷子里了,或者打架斗殴进了局子,浑浑噩噩过下去。”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