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举得更高。
“下面一点!”
男孩儿蹲在了地上,仰头看女孩儿,他把手机也放到了地上去。一束白光打在女孩儿的脸,她的皮肤看不出任何一点瑕疵,像瓷娃娃。
女孩儿满意了,一个姿势拍了好久,这才放下手机,叫上男孩儿,和戴明月,龚小亮打了个招呼,走了。
戴明月和龚小亮相视一笑,龚小亮把烟递给戴明月,戴明月抽了一口,踢踢脚边的石子,说:“文巧巧就住附近吧?”
“你想吃焖鱼了?”龚小亮问他。戴明月打开了外卖盒,塞了块糖醋排骨进嘴里,他咬到脆骨了,嘎几嘎几嚼了几下,皱紧眉头咽下了:“太难吃了。”
“那以后去江浙吃,去上海吃。”
戴明月还皱着眉,说:“就为了吃个排骨?”
龚小亮笑着道:“民以食为天嘛。”
戴明月看他,盯着好一阵,别过了脸,问说:“你常去的教堂也在附近吧?”
龚小亮看了看时间:“十点了,教堂说不定已经关了。”
戴明月道:“也说不定还开着。”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指着东边:“这个方向?”
龚小亮点头,也起来了,他拍了拍戴明月的衣服裤子,领着他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离教堂还有段距离时,戴明月拿胳膊肘一拱龚小亮,瞅着东边就说:“你看,我说的吧,还开着。”
龚小亮望出去,他看到教堂的朝鲜语礼拜灯牌,还有那盏悬挂在正门上方,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了。
戴明月又一拱他,问道:“提供朝鲜语礼拜下面那句朝鲜话写的是什么啊?”
龚小亮恰好听朴智勇说起过,便告诉了他:“耶稣降临时,你做好准备了吗?”
戴明月摸不着头脑了:“我需要准备什么?给他准备最后的晚餐?”
龚小亮笑了。戴明月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朝鲜话?”
“别人告诉我的。”
“那个司机?”
“嗯。”
他们走近了,一缕微风吹来丝丝轻细的钢琴乐声,龚小亮指指天上,和戴明月说:“你听,钢琴。”
戴明月竖起了耳朵,听了会儿,颇不是滋味地说:“还以为你让我听多好听的。“
龚小亮说:“一个男孩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经常在教堂里弹琴。”
“这么难听,没人投诉扰民?”
“说不定练多了就好听了。”
“他多大了?“
“十五六吧。”
“那没戏了。”
龚小亮看着戴明月,两人到了教堂门前了,戴明月一扯嘴角,挤出个不尴不尬地笑:“你又要说我说话不客气?”
龚小亮摇摇头:“不是,是有点直接。”他随即微笑着道,“但是也有人不介意这样和人聊天,没那么费劲,聊得下去就聊,聊不下去就算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戴明月的嘴唇动了动,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没说话。他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只有那耶稣木像顶端的四盏射灯朝四个不同的方向投下一缕缕淡黄色的光芒。这些光无法兼顾到整座礼堂,就连那在木像不远处,弹钢琴的男孩儿身上也只落到了一小片。他架在钢琴上的曲谱是被烛光照亮的。
一个戴帽子的女人在耶稣脚下点蜡烛。龚小亮往里走了几步,他在一张长凳上看到了一个卷着毯子呼呼大睡的流浪汉。教堂里回荡着他的鼾声和断断续续的琴声。烛火抖动了下,少年人落在曲谱上的影子剧烈摇晃了起来。戴明月一指角落一件挂着挡帘的小隔间,问龚小亮:“那里就是忏悔室?”
龚小亮点头,戴明月朝着忏悔室走了过去。他边走还边四下查看,鬼鬼祟祟地,这么观察了一大圈,到了忏悔室前,戴明月掀起那忏悔室的一卷门帘,钻了进去。龚小亮忙跟着进去。戴明月钻进了那属于神父的隔间。龚小亮要拉他出来,戴明月一看他,小声说:“不是一人一间吗?你去隔壁。”
“这是神父用的。”龚小亮压低了声音道。隔间里很暗,他看不清戴明月,戴明月还故意躲着他,龚小亮在黑暗中乱抓了一气,不知抓到了戴明月的哪儿,逗得他乱笑。就在这时,一串足音近了,有人走进了那用来忏悔的房间里,坐下了。
“嘘!”戴明月忙对龚小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龚小亮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去捂戴明月的嘴,两人挤在一张凳子上,只听隔间里的人轻声呼唤:“主啊,神父啊。”
说话的是个男人。
戴明月挣开了龚小亮的手,接道:“在,在……”龚小亮一瞪他,戴明月继续有模有样地接道:“神会宽恕你的,我的孩子。”
龚小亮掐了把他的胳膊,往外指。戴明月推开他,装腔作势地捏着嗓子又说:“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要和神坦白的呢?”
“我有罪。”男人说,哧哧地呼吸了两声,龚小亮的耳朵一动,他认出这把声音来了,像朴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