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不要你的茶叶。”
柳冬闻言,而后垂眸,心下是难言的担忧,茶铺是父亲所留下的,他不想将家业毁于他一人手中,那实为不孝。
“这样吧,以后柳家的茶叶,本王全收了,如何?”
“可……”柳冬迟疑,本想问王爷适才不是说不要他的茶叶么,怎的又变了主意……
可此话到底也未有问出,随之赶忙行礼道谢,而某只狐狸正暗自一笑,而后问道:“瑾之,你可要如何报答本王?”未了,又近了柳冬半许。
柳冬墨黑的眸子带上几丝笑意,但听他顺从答道:“随意。”
“哦?那本王便要瑾之说你喜欢本王好了。”
柳冬闻言,而后一惊,只不过刹那惊讶罢了,随之依旧是那清冷淡漠模样,他夺过万鸢的骨扇,展开细瞧其上之景画,良久,他抬首唇角微翘,竟是向着万鸢清浅一笑,但听他道——
“我喜欢王爷。”声音虽轻,可万鸢听得只字清晰。
彼日落梅随风去,鹅雪随雨飘,当年那元宵佳节夜,可又何以忘却?
?
☆、第六章
? 自那日起,柳冬便每日往康王府中送去几饼茶叶,时而亦会带上柳鸢来此,万鸢也甚是喜爱这孩子,于是府中也备了些许孩童喜爱的玩意儿。日子过得平淡似水,柳冬除去送茶之外,还常为万鸢抚琴,冬末残梅落,恰好落于琴弦之上。
又至月初春,杨柳依依,冬雪初融,春风微凉,小雨霏霏。
此时柳冬并无担伞,只立于画桥之上怔怔地看着湖水轻颤,因雨滴落下成圈圈涟漪,他墨发尽shi,雨滴顺着发梢缓缓滴下,恍然,竟觉雨滴未沾,柳冬不禁疑惑——停雨了?
转脸看去,竟是见万鸢皱着眉担着一柄纸伞为他遮雨,柳冬唇角微翘,笑意清浅,他伸手夺过万鸢手中的那柄骨扇,展开细瞧,画上犹有诗意,配上二句古诗确实甚好。他已不知自己已有许久未曾如此自由了,昔日未曾结识万鸢之时,他从来便只在铺子中算着数目算着茶叶看着铺子,外出游玩自是少之又少,可惜今日了,与万鸢一同外出,竟是下起了雨。
“担心染了风寒,早些回去吧。”万鸢对他无奈,只叹道。
柳冬闻言,而后颔首。于是二人同行,万鸢如以往一般,于袖底下悄然握住了柳冬的手,柳冬早已习惯,由他牵着行下画桥,柳冬转脸看去,此时小雨不知何时甚密了些,春风拂来,伴着身上shi意自是甚寒。
他不禁轻颤,却发觉那握着自己的手越发握紧了些,他觉四周似是静下来一般,惟有落雨淅淅声,惟有春风轻拂声,似是此刻满道繁华街市只余下了他们二人一般。行进深巷,却嗅到丝丝栗子清香,万鸢牵着他,似是往那边儿行去。
果真,直到栗子铺前,万鸢方才止步,而后要了待栗子,便递给了柳冬,柳冬一怔后,随之接过,栗子尚热,让柳冬觉有些烫手,只是甫一离去,便觉温温的,正好释了全身shi意一般。
“多谢王爷。”柳冬垂眸道谢。
“这话我不爱听,本王与你什么交情?我与你又何须客气。”万鸢笑道,随之转脸看了看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安静。
“哦。”柳鸢颔首。
二人一路少言,直到府门口方才止了步子,万鸢此时才缓缓松了手,只是掌间犹有那人体温,然在他转身欲要离去之时,柳冬忽的唤住了他,万鸢心下窃喜,随之转脸。
“怎么了?”万鸢挑眉问道。
“王爷可要进去喝盏茶么?”
万鸢闻言,不禁细想待会儿柳冬沐浴之时,自己尚可窃看一番……
于是万鸢收了纸伞,随之展了骨扇,脸上带着几丝笑意进了柳冬府中,柳冬随后行上,二人分先后踏入厅中,便立时有小厮上前换了热茶。二人聊了几句,柳冬便要去沐浴,万鸢本想上前跟去的,怎料此时应氏恰好来了。
应氏执着锦帕,瞧见柳冬浑身尽shi不由有些心疼,应氏微蹙柳眉,执起锦帕为他拭去额间的水珠,柳冬不禁侧目看去,甫一对上的是万鸢微带了恼意的眸子,柳冬怔了怔,而后垂下眸子,随之往外行去。
此时厅中只余应氏与万鸢,应氏一脸尴尬,向着万鸢行了礼,便要上前为万鸢换茶,怎料方才伸过手去,便被万鸢一扇阻之——
“不必。”
应氏闻言,更是尴尬了几分,她低了脑袋,轻轻咬唇本要行至一旁坐着的,却听万鸢忽的问道:“柳夫人,那孩子呢?”万鸢似是有意,将“柳夫人”三字说得犹是为重。
“适才方哄他入睡呢。”应氏一听是问柳鸢的,不由莞尔答道。
万鸢颔首,也不愿与应氏多说,只端起一盏热茶轻轻品着,而后又自纸袋中取出几粒栗子剥好,却又不尝,只于椅上轻轻摇扇,左右顾之。良久,那人终是匆匆而来,墨发半shi,有几滴水珠滴入稍宽的内衫中。
万鸢看得皱眉,合上骨扇,待他行近,一伸手便将人拉入怀中,柳冬始料不及,顺着万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