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受,他也不知是何时起,竟是开始贪恋起万鸢予他的丝丝温暖。
他独自一人行在繁华街市中,春风微凉拂过他缕缕墨色青丝,昔日若果万鸢在,定会叮嘱他多添衣裳,只是而今那人已然回了京城,也不知何时回来。街市两道挂着的点点红灯笼,正被微风拂得轻颤,仿佛如柳冬一般,其实万般孤独寂寞。
直到那座画桥之时,他方才止了步子,看着水光潋滟,恍然想起彼日他因失神跌入湖中,却是万鸢将他救起,只是万鸢不知道的是,他失神只因万鸢。隔江遥望,那于白玉栏前的男子气质儒雅,一柄骨扇徐徐轻摇,然当他看至那人腰间所佩的佩玉之时不由怔了,于是也未有注意小舟前倾,人便也往湖中倾去……
柳冬笑了笑,赏了风景便独自回去。
这些时日柳冬皆在铺子里,纤长的指啪啪地打着算盘,时而又记记账目,时而又独自品茶,应氏近来也很少来铺子里,只在府中照料着柳鸢,于是二人更是沉默寡言。
他也时而有往康王府去,只是打扫门前尘埃的小僮依旧是那句:“王爷未归。”他不禁有些失望,心下是微微的苦涩与孤独。毕竟京城繁华,终究是比于江南好得许多,毕竟此地未有让他牵挂之人,他于京城,尚有他的皇兄他的旧友。
而自己,除了他别再无友人再无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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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日子平淡如水,谁也想不起寒冬之时的江南是如何的景色了,那似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来了,而眼下不知觉间已是立夏。
长风叠云,夏木成荫,湖岸寂静,立夏之景许是这般的清净,无寒冬来时的冷寂,无暖春来时的艳丽,无深秋来时的凄凉,惟有的是那立夏独有的清净与景致。
柳冬甚是欢喜在黄昏落日时来至画桥岸边赏景,每逢落日,便只见万点丹红染绿江,残红尽染层云,此时恰好微风轻拂,蝉声轻鸣,清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只道黄昏落日后的气候与日中大不相同。
赏完景,他不由得便往康王府方向所行去了,他也不知为何成了如此习惯,每日赏完景后便必定往康王府一去。康王府如初,只是那块由皇帝亲自提笔所书的牌匾却不知何时起已是染了尘埃,以往来扫门前灰尘的小僮也已不在,许是不知去了何处偷懒罢了。
轻叩朱漆大门半晌,却无人应声启门,柳冬有些失望,心想万鸢许不会再回来这座江南小镇了,他许会结识别的知音结识别的友人,或许,他早已将自己忘了吧。柳冬轻叹,转身离去,然在下了石阶之时恍然止了步子,而后回首看去,那扇朱漆大门依旧未启,也不知府里的人在否……
罢了,只要那人安好,再不相见,其实……并也无所谓。柳冬看着最后的那点余晖缓缓落下之时不禁想道。
某日午后,柳冬将账目算好,便打算小歇一阵,只是在低首收拾案上事物时,却忽的有一柄骨扇落于他的账簿之上,柳冬一怔,看着扇上的水墨江南景画久久未曾回过神来。须臾,回神,他略带喜色的眸子抬起,恰好与万鸢相对,然二人相对却迟迟无言。
蝉声于木间轻鸣,雀声于枝上轻yin,日光透过密叶间洒落于地一片斑驳,夏日的午后甚是清净,也似为二人相见添上了几笔暖意,茶香悠悠,微暖的夏风不知何时自窗外而入,拂去了丝丝茶香,留下了一片暖意。
“瑾之,本王想你。”万鸢抬手,似想为他绾上落下的那缕青丝,此言他于京城之时早已想了许久要道。
柳冬咬唇,有些气他许久不来信笺,亦不与他说声告辞,随之他只将脑袋一偏,躲开了万鸢的手。只是心下却是禁不住的窃喜。
万鸢的手止于半空,他略带尴尬地放下手来,而后轻咳一声,绕过眼前这张案台,便轻轻将柳冬的手握住了。
“我于京城之时,每日都在想你。”万鸢以额相抵,看着那人怯怯地将眸子垂下,不由心情大好,只是忽的想起某些事来,神色立变,他将柳冬放开,自寻了椅子坐下,展了骨扇徐徐摇着续道,“瑾之,你知道么?有人想我死。”
柳冬闻言,而后一惊,心下是禁不住的担忧,“你……”
万鸢看了眼他,随之一笑:“瑾之啊,我问你,这天下又有谁能算计的了我?”口气甚是轻狂自傲。
柳冬不语,只为他斟了杯茶:“新采的茶叶,你尝尝如何?”未了,坐回案台,翻看着账簿也不愿与万鸢多说几句话。
万鸢捧着茶盏,自觉有些自讨无趣,他撇了撇嘴,也不将茶细细品着,只一口饮尽,而后重重放于案上,声响不轻,似要将茶盏弄碎一般,柳冬提着笔,悄然抬眸打量了他一眼,瞧他微恼的模样,柳冬不禁悄然一笑。万鸢甫一转脸,便瞥见柳冬莞尔,他不禁失了神,如彼日一瞥他笑容一般惊鸿。
片刻,回神,万鸢佯装恼怒地起身上前,伸手一捏柳冬腰间软rou:“本王有那么好笑么?嗯?”他凑近柳冬半许,将气息呼于他的耳旁,一手轻挠他腰间软rou,似是非得让人求饶一般。
柳冬双手分别搭于他的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