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了。
柳冬闻言,而后一怔,许久未曾回答。
小厮立在门前已有些时候,也不禁暗叹奴才难当,正当他要折身回去与万鸢道主子不见时,恍然听柳冬道:“让他进来吧。”
小厮闻言愣了愣,而后应了“是”,便折身回去转告万鸢了。
不过一会儿,柳冬便听一道自身后而来的声音:“瑾之。”声音熟悉,口气温柔。
柳冬佯装未曾听见,只闭嘴不应,然那人忽上前几步,手已抚在了自己的肩上,此时万鸢竟低首于柳冬耳旁轻道:“多日不见,本王甚是想念……瑾之,可愿再给本王沏壶普洱?”气息如火全数呼于柳冬的耳旁,瞬时,柳冬耳根立红。
忽的想起之前,自己曾说过不会再与万鸢相见,可不知为何,适才听闻万鸢来见之时,自己心下竟是有几分期待。
心乱如麻。
“若不然……本王为瑾之沏壶茶?”
柳冬闻言,不禁一颤,忽的想起彼日交欢也是因一壶茶而起,他是再也不敢让万鸢为自己沏茶了。
只是,甫一想起当日自己承欢于万鸢身下,便不由生了愠意,“你来做什么?又想羞辱我么?”柳冬起身,略带了愠意的眸子正瞪着眼前之人。
奈何那人从容依旧,只执着一柄描金骨扇徐徐轻摇,脸上依旧带着春风笑意,只又进几步,直至将柳冬迫至墙角,再无路可走。他盯着满是憔悴的柳冬,不禁觉有微微的心疼,他悄然握住了柳冬的手,只想予他丝丝的温暖。
“本王想你了。”口气依旧温柔。
“哦。”
如此淡漠的回答,也是万鸢意料之中,随之将柳冬抱入怀中,柳冬的身上依旧有着好闻的淡淡茶香。
“本王不喜欢她,与她成亲只是迫于皇命,你……会在意么?”声音甚轻,问话似是带着试探与小心翼翼。
柳冬不答,房中一片沉寂。
半晌,万鸢忽轻声笑道:“罢了,既然你不答,本王便不必再问,只是本王还想喝瑾之你为我沏的茶……”末了,佯装一脸可怜。
柳冬闻言,心下斟酌了许久,终是开口轻道:“那便请王爷坐下吧。”此言一出,那人立时将自己放开,当真依言乖乖地往案几旁的一张椅子上行去坐下,然目光从未曾自柳冬身上离开过,柳冬只觉被万鸢盯得浑身不安起来,只回首瞪他一眼,那人方才不再盯着他看。
普洱茶冲泡起来甚为讲究,普洱茶叶是不可将其捏成小块放入壶中的,也自是不可将普洱茶一喝一盏,一泡一天的,若不然便失了口感,使茶汤变得淡薄。现下时值寒冬,茶具自是冰凉,于是柳冬便以滚水将茶具烫热,而后倒之,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不让茶香散去。
末了,一盏普洱便已泡成,万鸢随之端起茶盏,轻抿而品,只觉茶香盈鼻,茶汤入口回甜。
茶盏轻轻放下,万鸢左右打量房中一遍,忽的问道:“怎的不见夫人?”此言一出,却良久未听柳冬回答,目光疑惑地看向柳冬,但见他神色哀伤,动作怔住。
莫非……
忽的转而想到一事,万鸢眸中掠过一丝喜意,只立时开口问道:
“莫非……瑾之为了本王休了夫人不成?”
然此言一出,柳冬却是狠狠瞪了万鸢一眼,他手握成拳,直至五指深陷掌rou之时,他方才淡然开口:“婧儿……死了……”嗓音轻颤,但觉言语间,是他想极力掩住的哀伤。
万鸢闻言,而后一怔。
柳夫人竟是死了?莫非柳冬之前去药铺执来的药材,俱是为了医治她么?
渐渐回过神来,便已对上柳冬那双泛着泪光的shi润眸子,他轻轻咬唇,似想隐忍泪水不再落下,然这般模样,更是让万鸢看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盯着柳冬看了半晌,他终是起身,行至其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随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
“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
话音刚落,万鸢便觉怀中之人身子颤得厉害,但闻一阵细细哭声,万鸢不禁一叹,而后举起衣袖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那环于他腰间的手,更是紧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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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又过了几日,便是元宵佳节,满城张灯结彩,又放爆竹又放烟火的,满是喜气。却在这般佳节之日里,万鸢竟无打算于府中陪着文殷,只唤了豆腐好生看着文殷,而后便匆匆离去了。
文殷正坐于院间画画,但见她身旁立有二人,一个是文殷的陪嫁丫鬟青雨,另一个便是豆腐。青雨之名,略一细想,便觉是渔歌子中云: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纵使是丫鬟之名,竟也犹有诗意于其中。
青雨看着那抹玄色身影渐行渐远,不禁为文殷觉有些不甘,只轻声开口道:“小姐明明是王爷的夫人,为何就连元宵今日也不陪小姐。”口气明显责怪之意。
豆腐自然听入耳中,他转脸瞧了瞧神色略带了愠意的青雨,也是不由暗叹。青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