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还能有谁,”季莳道,“自他死于天河边,天下水元受诅,沧澜就不可能诞生司水的神灵了。”
&&&&山神大人顿了顿,用极为冰冷的语气念出那个名字。
&&&&“沧澜道德造化奥妙无穷天水大帝尊神陛下……沧澜三尊之一,天洋大神。”
&&&&晏北归一脸凝重:“果然是这位,麻烦了,春道友……”
&&&&季莳:“嗯……嗯?你叫本神什么?”
&&&&晏北归茫然道:“春道友啊。”
&&&&其实还怀了一点侥幸心理的季莳沉默了。
&&&&见他沉默,晏北归仔细想了想,道:“你在北冰是有隐秘之事要做?所以隐藏身份?那我以后还是称呼你娘娘……呃。”
&&&&晏北归闭嘴了,八只金剑明晃晃悬在他头顶,剑锋朝下。
&&&&白发道人闭嘴片刻,小心翼翼建议道:“东林山见过你用八宝长叶的人挺多的,一定要隐藏身份的话,春……雪山道友你还是换一个吧。”
&&&&季莳:“呵呵。”
&&&&天下果然没有比晏北归更讨厌之人。
&&&&如此腹诽的季莳不知道晏北归正盯着他看,
&&&&唔,虽然他并不爱好女子,但想到这位冰山美人其实是春道友,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分心,浩然剑震动地更猛烈了。
&&&&并非剑修,但在剑灵感应上不错的晏北归立刻回神,浩然剑的震动不像是之前的欣喜和兴奋,如今的感觉,更像是厌恶,仿佛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在他身边的季莳以袖掩口,道:“已经完全堕落成邪神了啊。”
&&&&季莳说的自然是天洋大神。
&&&&天洋大神一身神袍原本是海青色,此刻却逐渐染上了黑色,从铺了一地的衣角开始,渲染到腰间,仿佛下端被浸泡在墨砚中。
&&&&别人只能看到黑色如虫海一般爬上天洋大神,季莳却能看到更多。
&&&&一开始只是小小一片。
&&&&死亡。
&&&&慢慢占据了地上蔓延的神袍下摆。
&&&&怨恨。
&&&&然后黑色如同墨迹一般缓缓地扩大。
&&&&灾难。
&&&&季莳低声感叹:“神职改变了。”
&&&&千年里,一次又一次的洪灾,一次又一次的大水,一次又一次的连绵数月不停的大雨,让凡人们家乡,土地,一生积累下的微薄财产,血亲,好友,骨rou,甚至自己的性命,所有在洪灾中凡人,以他们的亡魂怨恨水的源头。
&&&&这些也是香火。
&&&&却已经是邪神的香火。
&&&&“香火是众生意念,意念有邪有正,哪怕之前他不是邪神,如今也是了。“季莳道。
&&&&天洋大神听到他说的话,冷哼一声。
&&&&“原本以为是个还算有潜力的后辈,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你连常山坪都不如,”一身漆黑的天洋大神将袖子甩到身后,“会被众生香火左右的神灵,算什么神灵!无论邪神或正神,我就是我。”
&&&&他傲然立于水上,“吾归来兮。”
&&&&海城洞天随着天洋大神的宣告震动。
&&&&一起震动的还有整个沧澜。
&&&&中原,东陵,西荒,南蛮……还有海外仙岛,沧澜所有修士一起抬起头。
&&&&玉衡道的玉一仙城中,一个坐在松树下,怡然自得泡茶的老者手一抖,将手中杯子摔碎,天剑道剑城,剑冢中无数灵剑一同苏醒,逍遥道观星台上,一心子失手搅乱了星盘。
&&&&东林山上,草老人听着从树叶间穿过的无数风声,诧异睁开眼。
&&&&更有魔傀道血河道赤姘道的元神真人一起抬头看天。
&&&&“这是……”
&&&&“天啊……”
&&&&“怎么可能?!”
&&&&“逍遥道的那群搅屎棍是死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个预兆都没看到?”
&&&&不提这些人的后知后觉,海城洞天里,季莳和晏北归对望一眼,片刻后,季莳道:“你有什么逃跑的好方法吗?”
&&&&“跑?”晏北归茫然,“天洋大神复活后应该是第一次用上全力,我们试着拼一拼,说不定……”
&&&&季莳不敢置信,“拼?你一个新晋金丹,我一个吉祥期的小神,和千年前就已经有天神业位的天洋大神拼,白毛你脑子喂鱼了吗?”
&&&&晏北归沉默了片刻,道:“你这个分.身也是白发。”
&&&&季莳:“……”
&&&&这个阅读理解找重点的能力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