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老人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老夫聊发少年狂!”
&&&&被染上黑色的结缕草已是纷纷枯萎,草老人披着一身枯草,疯疯癫癫,手指竭力往上,似乎想要触碰什么。
&&&&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拒绝的季莳不说话,闭嘴的他过了片刻,才察觉异状。
&&&&季莳回过头看。
&&&&草老人本体的那棵大树,树叶已经落光了。
&&&&但这棵树还在不断生长,长出一个又一个新的树杈,千根万根树枝在这个快要崩毁的秘境里蔓延开,很快就遮天蔽地,将每一处空间都塞得满满。
&&&&比季莳还迟钝察觉异状假天洋呆愣住:“等等……小草!”
&&&&他连对付黑伽罗也不记得,想要水遁到草老人身边,却不想汪洋和大地此刻都成为这颗参天巨木的养料,草老人周围,连一滴水也不剩。
&&&&这片天地,已经成为树的空间。
&&&&哪怕这已经是一棵快要死掉的树了。
&&&&季莳看着草老人整个人融入到暴涨的树干中,唯一能做的,只有调动大地的灵气,作为地神,这般压榨一片土地并不可为,此刻却不能管这么多。
&&&&树枝树干根根若金刚,交织在一起,仿若囚牢,黑伽罗挥剑砍了三下,才砍断一根,而魔染之术奈何不了这种死物,这才惊慌起来。
&&&&被大树撑满的秘境,终于真正崩溃了。
&&&&假天洋颤抖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
&&&&秘境崩溃碎裂,苍穹上碎片撞击摩擦,数百道闪电从漆黑天幕上劈下,照耀得天地一片大亮,假天洋杖举上天,昂起的蛇头处,汇聚千万道紫白紫蓝的粗壮电蛇,被白蛇杖杖端的蛇口衔起,纠结在一起,最后变成一只小小的,跳跃着的,不时迸出一道光弧的蓝白光球。
&&&&“黑伽罗……黑伽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假天洋狰狞喝到,将那光球抛出。
&&&&光球前进之路,无数根树干树枝有意识一般避让,但一想到结草此刻于死无异,假天洋心如刀绞。
&&&&……小草要是死了,还认得他的有谁呢?
&&&&千年前的下属们,千年前的友人们,
&&&&都已经不见,他竭力复活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坚持真正天洋死前最后一刻,报复的魔念吗?
&&&&那样的话,他和真天洋的傀儡,有什么区别?他凭什么以天洋这个名字活在世上。
&&&&这一年假天洋频频以这种问题扣心自问,每得出一个答案,就惶恐一阵,然后继续思考,继续扣心自问,继续惶恐。
&&&&道心不稳,境界衰退。
&&&&这种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谁?
&&&&“你不是天洋。”
&&&&草老人的头从他面前的一根树干上钻出,轻轻道。
&&&&或许眼前场景并不能形容成草老人的头从树干上钻出,假天洋看到的,只是一条树皮皱纹开开合合。
&&&&假天洋颤抖着道:“小草……”
&&&&“这样被人称呼,真是久违的事,”草老人道,“那就这样吧,你不是天洋,你是我结草所奉主君的太子,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做洋吴。”
&&&&同一时刻。
&&&&同样潜入秘境,却一直秘藏不出的晏北归睁开双眼。
&&&&这崩溃的天地间突然有日光喷薄而出,温暖柔和的旭阳照耀一切,无数朵浩然紫莲悄然盛开,铺满了因为灵气耗尽而死气沉沉的地面。
&&&&莲香浮动,紫气氤氲。
&&&&晏北归低声yin道:“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瞬间万钟齐鸣,仙乐齐奏,氤氲紫气化作吉祥的凤鸟,携着闪烁的星光,振翅高飞。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无数浩然之道侠义之道化作字字句句,从朴实无华的浩然宽大剑身流淌而过,晏北归心如止水,极为轻盈地挥下这一剑。
&&&&轻盈得如同触碰雏菊上的露珠。
&&&&刹那间,金光充斥了这片天地。
&&&&假天洋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浑身被这金光照耀得暖洋洋,他的面容在光辉中出现极为剧烈的变化,首先消散掉眉间的Yin鸷,眉心和嘴角的皱纹舒展开,变成光滑一片,过于苍白的面色也多出一点红润。
&&&&不见常山坪的影子,倒是还隐隐带着一点天洋的影子。
&&&&伸向面前树干的手不再纤长,抚摸树皮的手指多出了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