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两者都知道,却信任假天洋,对他投诚的两个手下比较放心。
&&&&……总之,作为三者都知道的人,晏北归回到沧澜界时听到这种空xue来风的流言,应当不会当真。
&&&&这么想的季莳坐在春山的神庙中,手里拿着纸鹤拆开而成的信纸,皱眉思考。
&&&&晏北归虽然不告而别,但还是告知季莳他的行踪了的。
&&&&他被玉衡老祖送离沧澜界,作为信使,向其他世界求援。
&&&&季莳对玉衡老祖手里掌握有离开沧澜界的渠道并不奇怪,因为玉衡老祖总是表现得他对外界之事知之颇深,在许多修士根本不知天魔出了个魔夷大帝的时候,他连魔夷大帝派遣而来的魔将姓什么名什么都知道,又像是黑迦罗,此人也能一口道出。
&&&&但这人竟然以事情紧急为由,让晏北归连向他打个招呼都来不及就被送离,让季莳不得不忿忿难平。
&&&&更别说,沧澜界在虚空诸界中,不过是个小虾米一样的存在,晏北归的时间又不多,上哪里去骗个盟友做援手。
&&&&行走虚空的修士平均境界在元神之上,通常是仙人境界才会来往于虚空,送晏北归这样一个来自小虾米世界的小虾米金丹上去,到底是几个意思?
&&&&没过几天,去到玉一仙城的季莳咬牙亲自向玉衡老祖提出这个问题。
&&&&坐在玉兰花树下赏花的玉衡老祖十分清闲。
&&&&从草老人真身上落下的枯枝已经交由沧澜界一众炼器大师去研究,其他事情也有玉衡道代劳,就是为了省下时间,让玉衡老祖好好钻研渡劫秘法。
&&&&然而玉衡老祖没有。
&&&&他慢悠悠地喝酒,慢悠悠地赏花,慢悠悠地回答季莳的问题。
&&&&结界的天空上挂着装满太阳Jing华的宝壶,将日光倾泻而下,透过花枝被分割成斑驳的光影,投射在树下举杯对饮的一道一神上。
&&&&“这可是浩然小友与我交流品酒经验时推荐的佳酿,也不知道春山君喜不喜欢。”
&&&&季莳皱眉看着被推到他面前的酒盏。
&&&&酒盏不知是什么材料,清澈透明如薄冰,季莳的手才触到酒盏表面,指尖就被酒盏的寒气凝上一层浅霜。
&&&&琥珀色的酒ye盛放在酒盏中,看上去仿佛是晶莹剔透的宝石。
&&&&一朵花瓣携着花香落到酒盏中,酒水荡开层层涟漪,一时间醉人的香气散发开,光是香味就让飞过的灵鸟晕乎乎落下。
&&&&季莳很少喝酒。
&&&&他对一切会引起交通意外的东西都深恶痛绝,酒自然被包含其中。
&&&&……更别说,光是香味就让人醉了,等喝下去,他真的起得来吗?
&&&&玉衡老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季莳。
&&&&季莳和他对视片刻,手端起酒盏,一言不发,快如闪电一般将一碗酒吞了下去。
&&&&入口的滋味和他想象得极为不同,父母去世前,作为正统不良少年,季莳自然偷喝过酒,白酒入口辛辣,能从喉口一直烧到胃里,而如今这酒却甘甜无比,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口。
&&&&因为太过惊骇,季莳呛到了。
&&&&玉衡老祖笑着看他咳嗽,道:“这酒酿名为情丝,是浩然小友让我转交给你的。”
&&&&季莳:“……”
&&&&他抹干嘴,有气无力问:“老祖,您用这个招待我,到底是说什么呢?”
&&&&玉衡老祖的脸上笑容更深。
&&&&“春山君对浩然小友的能力,未免太没有信心了,”白衣修士背靠着玉兰花树的树干端坐,神色平静宛如一座神像,“我请浩然小友去虚空请外援,自然是因为只有他可能请来外援。”
&&&&“我从未见过如浩然小友这般,尤其擅长让他人不自觉更着走的人,而且浩然能无视所有身份,和他想要交好的人交好,这一点上,我以为春山君应该是体会最深才是。”
&&&&玉衡老祖浅浅尝一口情丝酿。
&&&&“传闻中,一开始你和他的关系,可称不上好。”
&&&&提到传闻季莳的脸顿时黑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玩命就不是晏北归了,就算那人再如何做保证再如何自信,他都应该习惯才是。
&&&&然后季莳站起身,抬起头,一把拎起案几上的酒坛,转身就走。
&&&&他没走两步,玉衡老祖突然开口道:“时间紧迫,不知雪山神女在北海时答应血海的事情,如今进行的如何。”
&&&&季莳头也未回:“不用老祖担心。”
&&&&“那就好。”玉衡老祖也站起身。
&&&&白衣如仙的修士向远去的季莳长长作揖,轻声道:“本人且代沧澜生灵,多谢四位山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