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
“吱呀~”
大铁门轻轻一响,开了。
打开院门,进门是熟悉的影壁,影壁上刻着迎客松,带着九十年代特有的年代气息。
绕过影壁有假山、有流水、有翠竹、有盆景松柏……
沿着石板路,绕过翠竹丛,左边一口半人高的石质太平缸。
圆形的石缸直径足有一米二,肚子上刻着团状云纹,云纹中间浮着太平二字。
顺手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屋檐下感应灯亮起,莫玉堂正要掏钥匙进门,鼻尖忽然滑过一丝暗香。
蓦然回首,只见缸里的荷花,今夜正有一朵含苞待放。
圆滚如桃,顶端已经绽开的娇黄花蕾高高支起,迎着半夜的寒风微微颤动,在灯下别有一番滋味。
许久不曾闲下来,哪怕这花就在自家院里,开门就能看见,他也没时间细看,没想到已经开得这么好了。
远远看去,即将绽放的花蕾边上,还有一高一低两朵盛开的,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牡丹一般雍容。
莫玉堂捏紧手里的钥匙,转身下了台阶,缓步走到缸前,静静等待花开。
离得近了,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
这才发现,那盛开的两朵花,内轮花瓣里掺着几瓣染绿的变瓣!
因为这抹轻柔的翠色,远看时那抹雍容中的俗气立刻消失不见,此时看来,别有一番灵动的仙气……
翠绿的荷叶下,七八支尤显稚嫩的花箭遮遮掩掩只露了个头,想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院子里这个角落,都会美丽无比。
莫玉堂心中高兴,开始回想这院中一景的来历。
这太平缸,是朋友送的,据说是从旧物市场淘来的清朝物件儿,一看到就觉得和他气质特别搭,就给送来了。
这花却是另一个爱好园艺的朋友给他找来的。
记得某次朋友小聚,那位擅园艺的见了这摆在院子里的太平缸,大呼如此暴殄天物天理难容,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找来这么个新品种荷花,亲自给他种下。
【映日荷花本无语,莲蕊香尘有冰娇。】
见了如此诗情画意的景色,莫玉堂脑海中不由浮起这么一句诗来,随后想起这荷花品种好像就是叫冰娇。
想起荷花品种,不免想起当时儿子听了友人介绍,莫名其妙笑得要死,大伙儿忙问他笑什么,这么好笑?
然后他好像说了句:“叫这个名字,怕是不好伺候,叔叔日后还得负责给我们看着她才好。”
当时他和友人们都愣了一下,才发现“冰娇”与“病娇”的谐音,忍不住乐了好久。
“呵~”
房子住得久了,一草一木都带着感情。
那朵花一点点开放,如今已经半开,莫玉堂闻着花香,摸着还带着发胶的头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转身掏钥匙开门。
忙有忙的好处,闲有闲的妙处。
有一份足以奋斗终生的事业,有一隅足以安心回归,大概这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模样。
于庭中静站半晌,心灵犹如得到洗礼,莫玉堂心情很好,不忍破坏这片刻的静谧安然,开门的动作都小心了几分。
*
昨晚睡得早,陶忘机半夜渴醒,想起忘了倒水上楼,又怕动静太大打扰莫景深睡眠,就开了楼梯的灯,借着微光到客厅倒水。
饮水机里没有一次性纸杯,想起厨房架子上各式各样的杯子,陶忘机暗暗猜测,莫家多半有个资深杯子控,才会容不下方便快捷的一次性杯子。
陶忘机刚来,并不知道莫家每层楼都有饮水机,只是为了美观,并没有放在显眼处,他想着莫景深行动不便,若是渴了,多半得忍着,拿起一个马克杯,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个。
就在他一手一个杯子走出厨房的时候,大门门锁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响动,随即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房檐下的感应灯瞬间亮起!透过门缝,只能看到一丝暖黄的光带!
陶忘机吓得浑身僵硬!
难道入户偷窃的又来啦?
深哥这是倒了什么霉?!
暗暗计划着去寺庙求个符,陶忘机心底暗暗庆幸:【幸好,今天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小贼得逞!】
责任感缓解了他的惊吓,怀揣着满满的勇气,陶忘机默不作声地脱掉脚上的拖鞋,光着脚摸到大门口,一手一个大大的陶瓷杯,随时准备着与小贼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等他把耳朵凑到门上,只听得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难道他放弃了?】
陶忘机并没有松懈!
他弯着腰,跑到窗户边往外看!
灯光照得不远,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植物,还有微微反光的石板路。
他视力很好,石板缝隙中的草,在他眼里也根根分明。
然而窗户视野受限,他又不好贸然开窗伸头出去打草惊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