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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天爷诶。”老班乐了,“还再考虑一下,年底前儿校里就得把名单和原始成绩单送省里审批,谁还给你再考虑考虑啊?”
续铭也似笑非笑地瞅着李鸢,看他真的挺神容严肃,认认真真,不是在装逼。
“哎,不是说你评上了这个省级优秀学生,你立马背个包儿回家不上课了,就等着大学报到了你知道吧?你还要确定报考学校,还要通过人家的两轮测试和资料审核,也很辛苦要很长时间准备的,所以你现在完全没必要考虑这么多。”
老班撂下暖水瓶,拧了拧腰杆儿:“这样,你俩名单我就先报,评上不评上没准,至于最后决不决定走保送,你们再考虑,啊?”
挺不客气地一阵拍门响,外头喊:“班老师?班老师?”
“去。”老班挺会差使人,朝李鸢抬了抬下巴:“给人开下门,腾不开手。”
打开门,开门口立着胡保安,奔上楼奔了个面红耳赤,吁吁狗喘。看见李鸢就跟没看见似的,挤进门内,两步凑到老班耳朵边:“彭小满你们班的吧班老师?”
“啊,是啊。”老班低头贴耳朵过去。
“她nainai在校门口,学校规定是外校人不联系校内老师不让进,我没法儿放人进来,赶紧上来说一声。”胡保安顿了顿,摘了檐帽抹了把脸,压低了嗓子:“赶紧您也班里叫下人吧,老人家急等着,说孩子他妈妈不行了……”
手里保温杯差点没掉,老班抓了两下才握稳。
把桌子上的纸杯糖纸拾掇进纸篓,李鸢跟着续铭走到门口,回头打招呼:“班主任,要没事儿我俩就先回去上自习了,名单您交就行了。”
“哎等!”老班喝住他:“赶紧!赶紧去儿班里叫你同桌,让他带上他书包去校门口!”
李鸢拧着门把手没动,一怔:“喊他?”
“让你去就赶紧去!悄悄叫出来别声张!”说完转头,冲着胡保安:“快,我先跟你下去一趟。”
彭小满扯过李鸢地卷子补着上半截晚自习落下的物理笔记。李鸢的答题内容简明扼要,但字丑,平常人看,得连蒙带猜着才能看明白写了个什么子丑寅卯。卷面卷面卷面,周玉梅嘴里值二十分的卷面,李鸢就跟当了耳旁风似的。
边抄边皱眉,边抄边搁心里草——这人就根本没错几道题啊我靠。
反观自己的——妈的,没几道不扣分的。
自己男朋友是个群能学霸,很可以沾沾自喜,吹个牛`逼,半夜搁被窝里乐出声儿来。彭小满在一开始,真的觉得自己会这样无所谓地以为下去。别患得患失考虑良多,自己得要比李鸢看得透,率先做了下雨关窗的准备,才不会真到了时候,一味僵持、苦恼,连乐呵呵地安慰对方一句“没事儿”的能力都没有。
他完完全全可以猜想的到,依凭李鸢的个性和生长环境,他是一旦投入关系,便难以轻易抽身的那种,心软也是,敏感也是,不懂得自保也是。这样的男孩儿深情,执拗,命里该的要被伤到更多。
彭小满舍不得他到那天难过。所以始终有所警觉,警觉着怎样能在和的他相处里享受当下,又亦步亦趋,不往沉沦的方向走。哪怕让他到那天,做那个横眉冷对毫不留情的坏人都可以,只要能最小程度的不让李鸢烦忧,不牵绊他,不让这段关系日后成了他难愈的伤疤。
越这么想要冷静,越遏制不住偶尔的失落。翻看他卷子上Jing准无误的每一列步骤,都像是在细数着差距,细数着以后有多少种分开的可能。
彭小满中二病晚期,偶尔会突如其来地设想到李鸢逼问他的情景。用他那个沉着又带着点儿央求的调调,逼问他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尽力么?
没法儿回答。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他心里,那些既像云烟雾霭,又像丛山峻岭的顾虑与胆怯。
“别写了,走。”
彭小满搁下笔抬头,游凯风转过身,俩人看李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教室,抽他胳膊底下的卷子,疏朗的眉头轻轻地靠近眉心着。
快步走着走着便在路上小跑了起来,晚自习还没结束,校里寂静无人,树影绰绰,李鸢便拉着彭小满的手。
很分明的一种不好的预兆,浮上心口,却没人会嘴欠的真的说出来,只能表现在行为上。李鸢明显感到了彭小满收紧五指的力量。
彭小满鼻子里笑出了一声轻快的叹息:“我觉得没好事儿,眼皮都在跳……妈的。”
李鸢也紧了紧自己的手。
“反正有我在。”
第39章
青弋市郊的深夜景致,在车窗内快速地倒退。
李鸢倚靠着车门,把手里的香烟捏成了细细扁扁的一条。挎着包的女乘务经过车厢联结处,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了眼李鸢:“你好,特快里面我们是不允许抽烟的啊。”
李鸢低头折断它,摊在掌心里给她看。
“你成年了吧?”乘务又问,“无座的可以去车厢里找个小凳子坐,到云谷北站得快天亮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