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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绝望地捂住脸,她强忍着没有哭。一条胳膊……给了就给了吧,只要别伤她的性命。
可想到自己独臂的模样,团团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残疾了,要怎么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团团凝视着手中唯一的东西,那根笛子。她紧紧攥住笛子的挂穗,屏住呼吸,待那脚步声靠得足够近了,团团一咬牙,猛然出手把笛子扔了出去。
一道红光划过,团团感觉到整条手臂骤然疼痛,她不受控制地攥紧了拳头。
安静的小巷子里传来清脆的一声,是物体落地的声音。
血腥的气味冲进团团的鼻子。
红光划破了尾穗,笛子掉到了地上。团团保住了胳膊,却也受了很严重的伤,那红光生生割下她一层皮rou,从肩膀到手背的长长一条。
团团痛极了,但咬住嘴唇没有惊呼出声。下嘴唇被咬出了血珠,她紧闭双目,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把笛子扔出去,更不知道为何要把尖叫咽进肚子里,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总要做点什么才对,说是垂死挣扎也好。
想象中的惩罚并未出现,怪人悄无声息地在草垛外伫立片刻,转身离开了。
团团听到那刺耳的声音渐行渐远,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脱离了危险,愣愣地坐了一会,才艰难地站起来,拼着力气狂奔。
她向着和帽子人相反的方向不知跑了多久,街道都是空空荡荡的,天色已晚,她觉得什么都看不清。
又一次转弯,她一下撞进一个人怀里。团团惊恐地叫了一声,待辨识出来人身份后,她终于力不能支地瘫在地上,崩溃地哭起来。
严桓嗅到了血腥气,但路灯不够亮,他没看出团团的伤势有多严重。抱起倒在地上的人来,他轻声安慰道:“团团不哭,乖,不怕了,哥哥来了。你哪里受伤了?”
团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严桓不再多问,只抱着她疾行。筮情怕他体力不支,伸手想把团团接到自己怀里,却只冷冷地得到一句“不用”。
回到旅馆后,团团的伤势终于真相大白。她的胳膊还在滴血,严桓面色Yin冷,有条不紊地为她处理伤口。筮情立在一旁,发觉严桓是真的生气了,他很惊奇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见过严桓生气。
视线转到团团身上,他疑惑地想,这个小姑娘对严桓如此重要吗?
团团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筮情开口打算问她是不是碰到了那个砍胳膊的怪人。严桓知道他的意思,但阻止道:“别打扰她了,团团受了惊吓,让她好好休息一晚。”
筮情若有所思盯着他,片刻后离开房间回了他自己屋子。
严桓守在团团身边,见她睡熟了,他把烛灯挪至屋角桌子上,翻出信纸。
团团是不能留在这里了,严桓万分后悔带她出来。他真的低估了南方的形势,还以为是他离开这里时的平和气象,还以为虽然开战了,但他总能护她周全。
原来他还是那么没用,想要保护的人,一个都护不住。
禁药似乎是感知到他的思绪,又出来兴风作浪。严桓感受到脖颈的灼热,默默思索片刻,他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好啊,你这么想出来,我就放你出来!
第二日。
团团在床上解决了早餐,虽然她并非不能行动,但严桓十分溺爱她,亲自端来饭喂她吃了。
“团团,”严桓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不起。”
团团不爱听这话,她知道严桓这是觉得自己失职了:“你不要道歉,你又没有错。碰到那么个坏家伙,是我倒霉嘛。”
严桓察看过她的伤势,不再多说什么,下楼去了。
筮情并没有动用早饭,看起来在等他一起吃。严桓坐在他对面,食欲不很旺盛,没滋没味地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粥,他开口说道:“师兄,我问过团团了,她说她看到那人脸上是银色的。你觉得会不会是血小楼的人?”
血家下设一杀手组织,名为血小楼,其中杀手皆戴银色半脸面具。血家同样位于大陆南方,事实上,玄家现在屡攻不下的正是血家所在的巨鹿郡。这次反叛战役,血家从一开始就坚定地维护皇权。毕竟,这两家世代交好,相互之间联姻密切。若不是血家抵挡激烈,玄家有可能已经占领了大陆一半的土地。
严桓此刻满是替团团报仇的心,很需要筮情的帮助。但他又恰好知道筮情的真实出身,不清楚对方还念着几分本家生养之恩,因此试探了一番。
筮情对血家谈不上有感情,也早就不把血家当家来看待,他在那个重女轻男的鬼地方活得并不舒服。若说血家还有谁是他惦记着的,也只剩下血妖绫一个人。
“血小楼的杀手,要人胳膊做什么?”筮情没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只是公事公办地和严桓讨论。
严桓听了他这个语气,安心说出自己的推理:“我猜,他们在试验新的武器。你还记不记得在襄平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