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听你说英文了。”
“老许,别磨蹭了,麻利点儿。”
……
原来是读书会的聚会。向来不知,那人英文也是厉害的,他却一句也听不懂。叶博转身,离开他够不着的世界才是明智的。
“方先生?”
高挑的女人抱着一箱啤酒,被他迎头撞见。他并不想知道许望舒跟这个女人到底如何,直径忽略她的存在,从女人身边走过。
“方先生!”姜宁再次叫住他,似乎有话要说。
叶博停下来,“你要说什么?”
“对不起。”
呵,今天跟他道歉的人可真多。叶博冷笑了一声,“你和他你情我愿的,没对不起我。”
姜宁却皱着眉问:“你是不是误会了?”
叶博一愣,站直了身子。
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我一直挺哈许老师的,他很有才,人又幽默……”
确实如此。
“那天喝了点小酒,亢奋过头了,许老师又总是笑眯眯的,我就……”姜宁难得脸红的样子,“趁他不注意,就冲动了一回……”
叶博开始头皮发麻,抬起头,有些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接下来的话他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确实错怪许望舒了。那天,许望舒那样言辞凿凿地否认,那样坚决地对抗,他却置若罔闻地,伤了他一身。
许望舒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叶博的眼睛开始发涨发酸,他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
姜宁见他不说话,喊了几声,他也不应,便抱着啤酒向许望舒家走去。
叶博这才回过神,“姜老师……别跟他说我来过。”
姜宁顿了顿,而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那铁门就要打开,叶博慌忙又退后几步,远远望着那一墙之隔的两个世界,站了许久。
总之,他做错了,也错过了。
回到车里,手上失了力气,挂了好几次档都没有成功。叶博稳住心绪,没有犹豫地带上那块表,给了勇气一般离开了许望舒的地盘。
有他的东西陪着也是好的吧。还好,许望舒送过他这块表,他至少有个念想。
天越来越冷了,读书会的活动,许望舒是愈加踊跃,业余时间,他是不敢闲着的。周五下班,他乘车去市区的书店,打算挑几本新书。
一进书店,许望舒就看到叶博了。他总是能一眼发现那个人。叶博圆圆的后脑勺对着他,应该正对收银员咨询什么。
“请问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吗?我要英文版的。”
许望舒躲在一排书架后面。
十四行诗么,他有的。可那样难看的收场,他还没想好怎样和气地重逢。叶博的拳头很重,叶博的心也很冷。他有点后怕。
周五的人很多,那班车却迟迟不来。
许望舒看了看表,快七点了,他还没买菜。叶博……也没吃吧。在一起的时候,他做菜,叶博捡菜,很快就是满满一桌子的佳肴。然后,他和他会开开心心地坐在自家的小桌子上,吃一顿晚饭。
许望舒有些垂头丧气地上了车,里面很挤,人贴着人。他这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竟白去了一趟书店。叶博,会喜欢十四行诗吗?那样的人,为什么要看那样的书?
叶博拿着那诗集,对照着电脑上的翻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用手机查着字典,跟着那个机械的女声,努力去理解、想办法读通顺。
他没上过几天学,只能用这个死办法。虽然有些麻烦,也没啥实质性的意义,他却很想知道许望舒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三六
让我承认我们俩一定要分离,
尽管我们那分不开的爱是一体。
这样,许多留在我身上的瑕疵,
将不用你分担,由我独自承起。
你我的相爱全出于一片至诚,
尽管不同的生活把我们隔开。
这纵然改变不了爱情的真纯,
却偷掉许多密约佳期的欢快。
我再也不会高声认你做知己,
生怕我可哀的罪过使你含垢;
你也不能再当众把我来赞美,
除非你甘心使你的名字蒙羞。
可别这样做。我既然这样爱你,
你是我的,我的荣光也属于你。”
诗的最后,叶博喃喃重复道:“As, thou being mine, mine is thy good report.”
自从邱柠跟张云珂重归于好后,樊文杰又开始热衷于乒乓球了,对历史却总是不冷不热的。许望舒苦口婆心地劝他多看看其他社会学科的文献。他们虽是学历史,但心理学和哲学也必须涉及,不能只局限于自己所学的这门学科。
周六,樊文杰又拉着他去姜陈的球馆打球。
许望舒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又看上球馆的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