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方包裹布被叠着整整齐齐珍而重之地收在了书橱的暗格里,本来想放在衣柜,可是沈母和胡姨要是收拾自己衣物时看到指不定就顺手当个零布头收了,还是放暗格里保险。不过说来自己送给狐月白的那套衣服倒是不见了,看来狐仙大人还是挺满意这新年新衣的。只是不知道那衣服能穿多久,算了,自己想那么多干嘛,等那衣服旧了狐月白也早忘了自己这号凡人,说不定衣服还没旧就连衣带人都抛诸脑后了,毕竟是修仙得道的仙狐嘛。自嘲地摇摇头,仿佛是要甩去一切杂乱纷扰的神游,沈暮然深吸口气,打开房门,嗯。年彻底过完了,铺子的生意又要开始忙碌了……
其实,沈暮然还真冤枉了狐月白,人家还真给他留了根狐毛,只不过他不知道也没察觉而已。等他知道早已是另一番光景。不过狐月白确实带着他送的那套月白织锦衣袍,只不过不是穿着,倒不是嫌弃,而是当他重化为人时,发觉这凡人衣服还真是不怎么容易穿戴,看了眼身上不怎么齐整的穿戴,狐月白还是重新化出原来的那身穿戴,至于这套衣服,自然是用个小法术收起带走。昨晚给沈暮然留了根自己的毛发混入他的气血中,这样万一那个人类遇到妖异危险,自己还是多少能察觉到。好歹自己也将成狐帝,让下属照看个凡人不是什么大事吧。已至青丘境内等着现任狐帝召见的狐月白散漫无纪地脑内神游打发时间。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就是那根狐毛惹出了之后的种种。
寒来暑往,沈暮然照样忙着家里的生意,闲时看看书和那群朋友喝酒赏美人,只不过大家都觉得这位沈少爷对美人的要求越发挑剔也越发没兴趣了。以前还会品评几句,现在基本就干巴巴的一句“还好”,遇到个不如眼的更是四个字打发“不过如此”。倒是对山山水水四时景色的兴趣浓厚了许多。那些生意上的在铺子里寻不着他,心里都会暗道这沈少爷八成又去郊外看青山绿水花花草草了。一转眼又到了年关,沈父沈母看着自己儿子年纪渐长,寻思着让他成家,沈暮然想了想也应了,只是对未来妻子提了个要求“性子温良少言”,知子莫若母,可沈暮然这要求倒是让沈母微微诧异,自己儿子打小就喜欢好看的美人美物,瞧他平日里往来亲近的个个容貌都不错,这娶妻居然唯一的要求却不是容貌,看来儿子果然还是长大了。沈母内心欣慰,她哪里知道自见了狐月白之后,沈暮然看旁人哪还可能惊艳,所谓“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概如此。只是沈父沈母包括见过狐月白的一干人等,除了沈暮然,个个都跟失忆了似的,仿佛狐仙大人压根没出现过,不消说,这肯定是狐仙大人的杰作。其实狐月白本来也想着删了沈暮然的记忆,不过犹豫了片刻等最后临走就那么“疏漏”了。
大年夜沈暮然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声踱步至院中,静立片刻,返回厢房时在书架旁拿出那块包裹布瞅了半晌,收起时随手取了本志怪小说窝进了一旁的软塌。狐月白在时,这几乎成了他的专用宝座。想起那个容貌媚丽无比性子淡漠无双的狐仙大人,浅淡端正的唇弯了弯,眉眼宛如天上的新月。一年终又过去。
而对于此刻刚见着狐帝的狐月白而言,不过是过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狐月白对着狐帝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青丘狐帝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叫着自己“父上”的新晋狐仙,转身淡漠却带着丝尊长者端严地开口道“跟我来罢”说着便走在前侧,不再回顾狐月白。狐月白跟着狐帝不徐不疾地行进在青丘深处直至一个仙雾缭绕的清幽府邸,但见周边碧草绒绒,绿树鲜花错落有致,清风夹着一丝令闻者心旷神怡的花木香徐徐扑面。狐月白内心蓦然一动:眼前的一切自己分明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可亲,那异香不禁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狐帝在府门前稍作停留,便径自推门而入。狐月白亦步亦趋却愈加迷茫:为什么内心压抑不住地忐忑却又不是不安?他不禁想起了初见沈暮然拜见沈母的模样。可自己见自己父上狐帝时却完全没有这般情景。这宅邸中的仙君究竟是什么来头?前方的狐帝突然停下脚步,带着与老友闲谈的口气对着一扇Jing美的纸格栅门内说道:“宝贝徒弟修习圆满,这下你可放心了?”
只听对方似带着一丝笑意回应:“你这可是五十步笑百步?”嗓音清雅悦耳,如清润美玉。狐月白听了却如同被天劫电闪劈中,瞬间呆了。眼睁睁看着门被推开,一个周身罩着莹润仙光的浅青身影慢慢走近,舒眉浅笑却丝毫无损其端重尊贵,竟是天界众仙诸神之首的青和上君!
第11章 前尘往事
狐月白怔在原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迅速地飘过,却又隔着浓雾般看不真切。自己的儿子这幅模样青丘狐帝却一点也不担心震惊依然老神在在地倚在门旁。倒是青和上君见狐月白这幅模样轻叹了口气,径自牵了狐月白到矮床旁坐下,伸手触着狐月白的额,一双万古无波的深邃明眸注视眼前此刻透着一丝迷惘的秀丽狐眼:“想起来罢”,随着这声似叹息一般地温和低语,自己额前那只分明透着凉意却硬是让他觉得灵魂都被温暖的手仿佛解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狐月白恍惚间觉得所谓醍醐灌顶大抵不过如此,只是一念闪过便给纷涌而来的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