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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是有魄力,除了宫中的禁卫, 整个京都的兵力都算是在嘉罗女王的手里了。
京兆尹虽然和那正经的军士不一样, 但是同处一个屋檐下,嘉罗女王的品级权利都在那里,由不得京兆尹不用十二万分的小心对待, 所以一听说报官的是嘉罗女王的小姑子,那跑得一个叫快,一点折扣都不打的。
等到了地儿问清楚一干涉案人, 京兆尹简直想把自己的腿打断了,叫你跑那么快,你跑那么快你咋就不摔一跤直接躺回去?
俗话说得好: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 附郭省城;恶贯满盈, 附郭京城。
京兆尹可不就是恶贯满盈么?
天下读书人都指着做官, 却不知道这做官的难处,而在所有官员中最难的莫过于京兆尹了。
这个时代因为家族意识的强大,基本很少会有人报官这种事情,有时候连人命官司都可以有宗族来裁决,更别说其他小问题。
所以地方衙门官员在刑事诉讼这方面,要么就是没事闲得打蚊子,一旦出事那绝对就是大事,普通地方的官员尚且如此,更别说一块砖头砸十个人八个是官的京都了。
正二品封疆大吏他得罪不起,永国公府的四小姐他也同样得罪不起,而且事情还牵扯到药献给康华长公主的圣药,这就算他想和稀泥估计也不行。
京兆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既然两边都得罪不起了,那么除了秉公办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事情很简单,把这一波大家闺秀丫头婆子一个个隔开询问,当时都站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身边什么人,最开始盒子在谁的手里,最后大家看到盒子在谁的手里,一条条问下去,事情就非常清楚了。
山下也不是只有这群闺秀和永国公府的四小姐两拨人,还有不少人在边上,只不过因为这群闺秀占了地方,所以他们就离得比较远,但是再远也看得到元元是后来才来的,好几个人还看到对方跳起来去接盒子了。
所以元元是第一个摆脱嫌疑的。
顾家姑娘原本是想让大家一起咬住元元的,但是一个一个隔开了问,大家事先也没有对过话,元元还让人看着她们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再加上等待京兆尹的过程大家也都在想之前的情况,如今一看京兆尹对元元毕恭毕敬讨好的样子,别说原本没有心思的,就是原本有新的也不敢乱攀咬了。
反正装药的盒子肯定不是自己砸的,何必给人说谎背锅呢?
京都的贵女们也都能说一声见过世面的,但是这一次事情太大,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是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做的人心里自然清楚,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家里捧着宠着才能跟着封疆大吏的女儿混成一团,如今除了事情正是乱成一团。
京兆尹倒也没有不通情理,问清楚了人家就让人一家一家去通知了,几个站在外围的闺秀很快就排除了嫌疑,大家身边的人都能作证,大家都能对得上话,自然可以互相作证,证明清白,但是当时站在里面的几个就惨了,特别是当时和顾姑娘呛声的闽尚书女儿,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出门没有看黄历,简直是倒大霉了,药没有看到反而惹了一身sao。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干系比较大,所以闽姑娘被问话时说得格外详细:“不怕大人笑话我们家的事情京都哪个不知道,小女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出门在外道人是非暗地里也就罢了,谁人背后无是非,但是顾姑娘一个刚回京都的,就指着小女辱及小女家人,小女自然是不能忍的,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顾姑娘如此没有顾忌,小女是真的气疯了,冲动之下就要抬手打她,不过小女肯定没有打到,小女伸过去的手被人挥掉了,等到小女想再伸手的时候那边就盒子砸了,小女真的不知道是谁砸了盒子。”
闽尚书是寒门出声,年轻的时候特别穷,所以家里人难免节省,后来闽尚书中了状元一家人搬来京都也没有好多少,毕竟居大不易,作为一个穷翰林虽然已经不用一文钱掰成两半来花,但是也难免计较,这就造成了一家人都格外抠抠索索又爱占便宜的性格。
闽尚书一家子的事情连皇帝都知道,还为此让闽尚书进了户部后来更是做到了尚书之位,也因为这个计较金钱的性格,闽尚书的守财奴之名誉满京都,每年京都各部的预算和全国各地的预算都要被他裁了又裁,想到他手里扣出一文钱来都要磨破嘴皮子。
可想而知闽尚书满京都得罪多少人,但是皇帝要用他,也是因为他这个性子才用他,所以闽尚书在同僚之间名声再不好,官运却一直亨通。
因着皇帝撑腰大家不能拿闽尚书怎么样,但是闽家女眷出来应酬总会被人排挤,还要各种笑话他们,但不论如何都不会拿到明面来说,这也是女眷来往的默认规矩,除非身份够硬地位够高,不然就没有说大实话,直来直往的权利。
闽姑娘对于顾姑娘这样没有规矩,破坏规则直接打脸行为十分愤怒,所以才会没有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