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落坐在了交椅上。小厮进屋上茶,他饮了一口,眼角扫了扫自己二哥,见这病秧子也只饮茶,心下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待到他杯子落在了床边的小几上,三老爷才也跟着他放了杯子,“二哥叫弟弟过来,所为何事?”二老爷看了他一眼,说也没什么,“爹去了,我又不中用,病了,山庄里还住着这么多贵客,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三弟帮衬,我才能放心些。”
兄友弟恭的场面话,三老爷还是听得出来的,他道本也应该,嗓中添了两分涩意,“爹被人所害,寿宴成了丧事,若是咱们连这丧事还不能治得体体面面,可真是不孝了!”
二老爷也低了声,说是,沉默了一息,突然道:“爹向来身体康健,怎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害?三弟可有怀疑?”
三老爷眼皮飞快地跳了一下,“二哥什么意思?那贱婢可是招供的了!”
“三弟你急什么?”二老爷目光直在他脸上打转,嘴上却叹气,又道:“若我没记错,连她自己都说不晓得为何这么轻易就……”
“她起了杀念,情急之下什么事做不出来?况这贱婢身强体壮,有什么不能的?!我看二哥还是不要多想了!”三老爷有了几分严肃。
二老爷却是慢慢摇了摇头,“贼人先于施姨娘进入爹的屋子,而后又在施姨娘之后潜了回去放空匣子。这贼人放回之举,最是奇怪,要么是胆大,要么便是顺路而为,也就是说,这贼人本就是院中人。”
三老爷却一下笑了,“我的二哥,周大人可都是问了的,众人可都各在各的屋里,同屋的人都能作证呀!”
“是么?若是有人威逼利诱……作证是么的,也不过就是弄虚作假。”
三老爷皱了眉头,二老爷却摆了摆手,道“咱们不说放回匣子的事,倒不如说一说偷匣子的事。”
“二哥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做不过在想,施姨娘进去发现没了匣子之前,明面上只有高姨娘给爹送过安神茶,暗地里谁去过查不出。”王二老爷说着,笑了一下,“三弟你说,会否根本没有旁的人潜进去呢?”
话音一落,王三老爷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哼哼着笑了,“二哥,这是要往我姨娘身上栽赃啊?!弟弟向来敬重二哥比大哥更甚,二哥就这这样对我的?!”王二老爷也坐直了身,“三弟你可急什么?我也就是随便猜猜!”
“可没有二哥这样随便猜的!若是让我也随便猜,我还猜老六得了那钥匙,回到了院子,直接交给二哥二嫂了呢!”
王三老爷眯了眼。煜哥儿可就是他找人暗示让这小子去抢炜哥儿的钥匙的,然后他又找人偷走了钥匙,这才开了魅园的后门。当时那钥匙他让人扔到了厅前的路上,其实就该扔回老二院子里来,让老二摘不出来!
可惜了!
王二老爷见他嘴上极快,倒打一耙,心里气得不轻,面上却半分不露,“三弟别生气,是二哥失言了!快快坐下!若是让旁人看见咱们兄弟这般,还不定说什么闲言碎语去!”
王三老爷面上的不快化不开,可听着他说这话,倒也坐了,“二哥可得有一说一,人家官衙门查案讲究一个证据,咱们也得讲究不是?”
二老爷连道是,“我这不是疑惑么?到底爹好端端的,怎么能这么轻易被人所害呢?”又听他提起这茬,王三老爷越发不耐了,“我看二哥就是想多了,爹喝了酒,身子不如平时也是有的!”
王二老爷点点头,说是,却又道,“姨娘在爹睡前,端了碗安神汤过去……”
“二哥到底想说什么?!”王三老爷打断了他,眼睛瞪了起来。
王二老爷却笑了笑,“我是说,姨娘那可还有方子,可能赠你二嫂一份,让她给我也煮上一盅。”
……
王三老爷这边离了去,二老爷便疲惫地仰在了床头上。老三可不是老大,火气说来就来,今次他言语这么一探,便惹得老三发了火,看来偷了丝帛的人,是他无疑了!
一个庶子,想从嫡子手里拿东西,便是老大没用,他还没死!况且虎视眈眈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反正这潭水已是足够混了,再混点也是不怕的……
而从二房下榻的院子里出来,三老爷心里像是埋了炮仗,不安得紧,老二话里连番的试探,摆明了是怀疑他了!虽说老二是拿不到证据的,可老二心眼多得似让人想一想就发麻,且他那痨病的身子,最是想要那丝帛上的好东西,说不定便要想了什么法子让周知府查到他头上来。
若是拉拢老二,不见得有什么用,还是得想想怎么把丝帛好生藏起来,再把自己和姨娘的嫌疑摘干净要紧,可不能让他拿了把柄!
那晚他让姨娘在安神汤里下了迷药,保证老爷子睡得昏天黑地,没人吵嚷是醒不过来的!可施姨娘那个贱婢竟然翻腾时吵醒了老爷子,还将吃了迷药、身上发软的老爷子弄死了!如若不然,等到三天热闹的寿宴一过,老爷子回想起丝帛,再看时已经没了,再想去找也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