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记得阿荞?
薛云卉翻了个白眼,记得阿荞也来了,还这么折腾人家姑姑?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在阿荞脸前丢人了,上次他抱她,就能找出怕她冷的说辞,这次也让他自己找说辞去便是。
薛云卉仍旧不理,袁松越越发笑意满脸。
这一路从京城到陕西,又返回涿州,他一是顾及怕损了她的名声,二来梁星在她身侧,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同她耍玩。今日好不容易她自己送上门来,在他的宅子里,还不能闹一闹她么?至于阿荞,那鬼机灵的小丫头可比她这个做姑姑的,有眼色多了。
“不起便不起吧,让大方哄着阿荞吃饭便也是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了句“懒”,却又将目光在这慵懒的人身上扫了一遍,手下轻衫薄软,肌肤细腻,突然觉得她就这么在他怀里躺着,旁的倒也不碍着什么,唯有他……
就这么略一思索,好不容易消停的某处立时又昂首挺胸,紧了紧怀里的人,他道:“既是不起身,那咱们再来。”
话音一落地,薛云卉就跟被针扎了屁股似得,噌地一下坐了起来,两只腿也不软了,一闪身到了一旁。“你再这么下去,我一日都不要出门见阿荞了!”她抖声指责。
被指责的人却歪着头看她,半眯着眼睛在她肩头流连。薛云卉顺着他的眼睛看了过来,一眼便瞟见了自己坦露的肩头,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裹了起来。
袁松越也只好收了目光,哼着声地起了身,在她提防的神色中,端起茶仰头饮了,才慢吞吞地穿起衣裳来,倒不忘斜着眼睛去瞟薛云卉。
“等着。”
……
吃饭的时候,阿荞不停地往薛云卉脸上看,本就绯红未褪的脸色,越发被这小丫头瞧得红晕又起,而袁松越只顾着给姑侄二人夹菜,还同阿荞道:“你姑姑今日不吃酒,也脸红了,也不晓得是怎么了。”
薛云卉简直要跳起来骂他,到底是谁做的好事!只是她哪里好意思?倒是转念一想,觉得他今日心情好得太过,也不晓得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吃过饭,袁松越又把她往房里拉,薛云卉不肯,只道:“我瞧着大方都要被阿荞弄哭了,我得看着点那小丫头!”
袁松越笑,“大方虽是傻些,还不至于被阿荞欺负哭,你莫要管了。”
便是这样,薛云卉也不跟他去的,他方才那句“等着”,她还记得呢!只是她见他面有闲适,又想起他今日颇为开怀,问他:“侯爷,遇上什么好事了?”
袁松越被她说得一愣,“看出来了?”
“是呀!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我能看不出来么?”
袁松越笑眯了眼睛,“是有些趣事,只不过得等明日,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薛云卉瞥他,见他又往房里拉她,连忙去挣,袁松越照着她的屁股轻拍一记,“随我来,我便告诉你。”
他这么一说,薛云卉勉勉强强答应了。
……
临近年关,京城中的高门大户莫不都陆陆续续迎来了东南西北进京交差的田庄管事,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年的收成:冰敬炭敬和晃眼的银子。
云恭大长公主府有喜气随着丫鬟们的裙摆,在抄手回廊间飘动,这股喜气的来由,无外乎大长公主最最疼爱、最最看重的嫡长孙秦游显,亲自到公主府请安来了。
秦游显眉眼含笑,昂头负手地一路走到大长公主殿里,丫鬟们看得真切,晓得这是带了好消息,至于是什么,却并不打紧,终归主子们高兴,他们下边的人也就好做了,不定大长公主开怀了,一挥手就是大把的赏钱。
而关了门窗的公主殿里,秦游显坐在小凳上,亲自给他祖母云恭大长公主捶腿。
“就快进腊月了,您该招几个医女来,给您时常捶腿捏xue,活络活络经脉才好。”秦游显手下一下下使力,按压的手法颇有大夫的Jing准,一看便是没少在伺候他祖母上下功夫。
这并不稀奇,秦游显虽是云恭的嫡长孙,可其母不被云恭所喜,小小年纪便晓得哪头才是要紧的,因而时常在云恭身侧伺候。
云恭听他这么说,呵呵地笑,“这年头,连宫里两个宠妃想要医女都寻不到了,哪里就轮得上你祖母了?”
秦游显说这不该,“您是皇上的亲姑母,她们不过是皇上的妃子罢了,有好的医女,也是该让给您。”
云恭又是笑,只道:“也只我家显儿疼我。”
她说着,见秦游显自进了门便眉目舒展,晓得定是有好事,便拍了拍他,“别捶了,搬个杌子过来坐,同我说说,有什么好事?”
秦游显既是来了,也没准备瞒着,当下停了手下,搬了杌子过来,先是谦虚一笑,道:“这事还没成,且还得看。”
“我家显儿做事,哪有不成的?快跟祖母说说,让我也乐一乐。”
秦游显只等着这话了,将杌子更往前拉了拉,凑在了云恭身边,“您可还记得孙儿先前提到的鞑靼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