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蓝光。
突然,在她脚尖触及石台的那一刻,蓝光一亮!
耳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可头脑之中,薛云卉听到了似是远处传来的话语声,“能听见吗?”
薛云卉愣了一愣,那蓝光似也一顿,瞬间灭了大半。
“不能吗?”那声音又自脑中传了来,又远了些许,带着丧气,“果然天要绝我!”
“你是谁?谁要绝你?”
本已消减下去的蓝光陡然又是一亮,“你能听见?!你能听见?!”
薛云卉没张口,却在脑中稳稳道是,“我能听见。你是谁,缘何能在脑中与我言语?”
她没听见言语却在脑中听见一阵笑声,笑声的间隔还在反复地道:“有人救我了!有人救我了!”
似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对,他又否定道:“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呃,你这是骂人……”
“仙姑!仙子!神仙!你是神仙,你可万万要救我!我是被困在此处的!有人要吸灵力,那老gui已经死了,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了,我已经被吸噬近一半,再这样下去,我也就要散了!神仙,你要救我!我转世给你当牛做马,绝无虚言!”
薛云卉扶着石台站直了身子。倒是知道她是个女子。
第361章 真是神仙
一颗存活于世间三百余年的赤松,本来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只是某一日,一只鸟自远处飞来,立在树梢之上,拔下自己的羽毛,叼住羽毛狠狠啄下,直到那羽毛的根尖一滴蓝色的水滴被啄落下,鸟才停止了怪异地狠啄羽毛之举。
那蓝色的水滴粘稠似更甚血ye,落在赤松之上却好似赤松的枝干不过是棉布,那蓝色水滴瞬间渗透到了赤松树皮里间。
那鸟一声不吭地看着,赤松落了那蓝色水滴的枝叶却立时震颤起来,用赤松自己的话说,疼痛堪比火烧。
薛云卉一听是蓝羽大鸟,便问可否翅尖有绿,赤松道是,道记得一清二楚。
又是那鸩鸟!
鸩鸟是谁人的?是那背后不具名之人?
几封信都在助力张正印为其子张世秋复活一事,说这劫数深重,须得灵气保驾护航,若问灵气从何而来,那信中道有灵之物有灵气,而有灵之物,只有此人知道。
张正印再是宁可信其有,也不禁疑惑,曾问他为何帮助,有何报酬。这熙熙攘攘、为利来为利往的人世间,不索报酬,旁人如何能信呢?
那人道:“某乃是痴迷窥探天数之人,此等事并不确切,若信便来,不信便去,无需什么报酬。”
两句话将张正印的疑问挡回去了。张正印不问了,薛云卉却深觉背后之人深不可测,什么都知悉明了,又将一切都计算妥当,只等那张正印为他集好了灵力,便可一举飞升!
至于所谓的张世秋渡劫复生,根本也不过是虚言一句罢了!
他怎么会在乎人命呢?
若是在乎,哪里还有紫心山庄王家二爷被那鸩扑下山崖一事?哪里还有青藤、赤松的危机?哪里还有老gui的魂飞魄散?
所有的一切,都是掩盖着他以邪术飞升的逆天行径而已!
薛云卉攥紧了拳头,默了一息,道:“外间已是有人进来,我得藏身,不然来人再进这一间屋子,我便要被发现了。”
赤松却道:“神仙不必着急,他不会进来的。”
“这是为何?”
赤松道,“他只是每日来给外间那具尸身换衣裳罢了。”
“换衣裳?”薛云卉一愣,难道张正印尤爱其子,不是亲手为其换衣吗?
“神仙你听外间可否有隐约的话语声?”
薛云卉靠过去听了一句,果然如这赤松所说,外间言语声不大,似是情人之间的低喃,然而只是一人在说一人在听。
她离赤松所在的石台远了,便不能再听他言语,眼下只好转了回去。
“神仙,他在低声说话没错吧!那是张世秀,张世秋的远房族弟。”
“族弟?不都说是张正印的亲侄儿、张世秋的堂弟吗?”
赤松约莫真以为她是神仙,有些有恃无恐,嗤笑一声,“自然不是堂弟,只是差点成了媳妇!”
薛云卉被他惊人的话震了一下,又听他道:“张世秀深慕张世秋,张世秋也被他所引,二人倒是情谊甚浓,就是断袖之癖见不得光,张正印怕人知晓,后来便将张世秀提到自己身边,成了张正印英年去世胞兄的遗腹子。不过神仙,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快把我弄出去!我已是被关在此处七十三日了!若非是张世秀每日必来给张世秋换衣,我早已忘了外间日月!”
他说着,有了呜呜声,像是要哭了,薛云卉软了心,一肚子有关张氏三人的疑惑不得再问,只是她同赤松正色道:“我并非神仙,如何打个响指便能救你?”
赤松一怔,“你不是神仙?那你怎么听见我说话?!”
薛云卉捂嘴掩住清咳,脑中同他道:“约莫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