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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再不理他,转头走了。
他前脚刚走,便有丫鬟传话,道是大长公主来了。顾况便也不再去管顾凝,应了祖母前来。
云德大长公主到了厅前,轻声问顾况,“可都来了?侯爷也来了?”
顾况道是,“都坐着饮茶呢,您就可劲儿瞧吧!”
云德大长公主笑打了他一下,“嘴上没句正经的,你以为祖母是买字画呀!”
“嘿!这可比买字画要紧多了!”顾况嘿嘿笑。
“算你还能分清轻重缓急!”云德大长公主瞥了他一眼,往厅里去了。
众人没想到大长公主竟亲自来了,都起身迎接,云德大长公主云德偏疼小辈,免了他们的礼,上坐了。
“国公爷今儿有事没来,你们乐和你们的,我就是替他来瞧瞧。”
云德大长公主在宗室里极有体面,不然顾家也封不了国公,小辈儿们都不敢说话,云德慈爱地笑笑,点了袁松越道:“侯爷忙碌,来府上一趟不易。”
袁松越拱手道:“只是忙些琐碎公务,国公爷才是日夜Cao劳,为国为民。”
“他那是闲不下来,”云德大长公主眼里有了笑意,显然对他这回话的分寸颇为满意,“等你得闲了,再让顾况请你来府上,同国公吃茶。”
袁松越客气应了,这是大长公主给他的体面。又问起其他几个一道过来相看的少年人来,说些读书习武的话,云德大长公主挨个儿地问询了一遍,才离了去。
袁松越本觉得自己猜的不错,今儿果然是大长公主相看孙女婿的,只是大长公主走前,突然朝他笑着点了头,虽没说什么,却让袁松越心头一紧,再看顾况,那厮还朝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睛!
看看那几个面儿嫩的少年郎,又看看前来陪客的几个人,再看看自己,陪客的无一不是成了亲的,而自己和那几个少年郎虽差着年龄,可却都未有成亲,更是连亲事都没定的!
不妙!
袁松越终于知道顾凝方才莫名其妙的问话和态度了——这顾家,难道是是看上他了?!
这算怎么回事?
有丫鬟沏了茶端上来,袁松越没注意,端过茶来抿了一口。那丫鬟见他端过茶便喝,虽心知茶水不烫,可却不由地小声提点,“小心烫!”
袁松越正一脑门的官司,没太注意,只随意应了一声,继续思量这下可怎么办得好,却没瞧见那送茶的丫鬟,在他的应声中,竟面上浮现了些许羞意,深看了他一眼,才低头出了厅。
她出了这厅,绿烟便应了上来,“我的姑娘,快把茶托给我吧!”
第382章 东床快婿
被请进祖母房里的时候,顾初音有些忐忑,方才她执意伴做丫鬟进去上茶,确实是鲁莽之举,若是祖母知晓了,不知可会责怪与她?
只是上一回侯爷同她不告而别,她心里总是不甚踏实的,哪怕能听一声侯爷的声音也是好的。
提起裙摆进了内室,顾初音瞧见祖母正翻看族谱,低声请安,“孙女来了。”
云德大长公主朝她招手,“过来。”
顾初音快步过去,云德便指了那族谱笑道,“瞧,被我找见了!咱们顾家同袁家还真联过姻,这都是开国时候的事儿了!”
顾初音一听,耳朵倏忽烫了起来。
云德抬头一看,便拉了她的手往身边来,“我的音儿还小呢,祖母倒有些舍不得了!”
这话说得顾初音耳边的烫蔓延到了脸上,云德看着轻摸着顾初音的手笑叹,“你看上的这个是好的,只是他年岁比你大许多,亲事耽误不得了,若是个年纪轻的,再耽搁两三年也无不可!”
顾初音垂了脑袋,知道祖母这是晓得她偷偷去上茶的事了,抬不起头来。
云德看着,摸着她的鬓发又道:“他这个年纪有这番成就不容易,偏又有人看着眼红,挖空心思想拉他下来。说来说去还是庶出的缘故,上头的嫡母也不能一点不顾忌的,况他嫡兄还在锦衣卫那儿,他嫡母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这一点,对男子是难为,对他的妻更难为。祖母今日就把这难处说给你,你心里得明白起来,这会儿改主意,倒也来得及。”
然顾初音却一惊,抬起头来,“祖母!我不改主意!”
云德一听就笑了,“哎呦!又是个痴儿!”
顾初音哪里经得祖母这一声打趣,脸红得似落尽了染缸里,咬了唇不再说话,只听她祖母又道:“我同你祖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孙儿辈里竟出痴儿!先是你堂姐那会儿,非得瞧上了你于家的姐夫,好说歹说都没用,好在你姐夫还是个争气的;还有你四哥,送他去武当强身健体本是好事,只他还真就认准了武当了,你二伯娘怎么劝都不顶用,若不是临着过年,且不留下呢!如今,又来了个你。你同祖母说说,看上人家哪儿了?”
看上哪了?
约莫是他这“难为”的身世,对无关之人流露出的善意,还有沉稳的气度、英俊的相貌还有……还有那健硕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