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自己是那其中的一员,他并不怀疑自己曾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那个可怕的密室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不管有多么邪恶和遭人诟病,吴以都可以坦然的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
但无论如何……吴以不再是那个‘过去的吴以’了。
他已经重生了,已经重新来过,他的时间被重置了,他的过去也被重置了,他在密室里犯下的所有错误,都已经在时间的洪流里,被完全抹除了!
吴以已经展开了全新的人生,他‘曾经犯下的罪恶’是不存在的,是被消除了,是他完全可以理所当然地否认说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
更别说,关于自己曾经在密室里经历的那一切,吴以都是通过某天夜里那个模糊而遥远的梦境得知的,他通过那个梦隐约地意识到自己也曾是密室的一员,他通过那个梦简单的了解到自己曾是个罪恶滔天的大坏蛋。
但是一个梦能证明什么呢?
那不过单单只是一个梦罢了,吴以完全可以把它忘掉,潇洒的继续自己的旅程,在这条平稳的人生道路上一直向前,他会一路都顺分顺水的往前走的,他完全可以成为优秀而成功的社会人士。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在这个昏暗废弃的工厂小房间里,和一个Jing神分裂的疯子面对面对峙,拿着危险的刀具进行生死搏斗,吴以身上已经被那疯子开了好几道口子,脸上还有腹部,都被拉出了长长的刀口,血流得他脸上身上都是。
痛觉令吴以感到麻木,失血过多也令他头晕目眩,他有些微弱的Jing神恍惚,这种Jing神恍惚甚至令吴以一度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又在做着何事。
因为打不过这个疯子,吴以还要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一刀砍死的危机。
而疯子就站在吴以的对面,冲着吴以嚣张狂妄的笑,疯子一把扯过旁边呆站着的顾青,掐着他的喉咙,对吴以狞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抓回来百般折磨吗?其实顾青以前也曾经是我的一个俘虏,是的,在一个团战密室里,我的队伍和他的队伍撞上了,打起来了,他们打不过我,我就跟他们队伍里的顾青说,只要你把你队伍里的人都卖了,我就留下你的性命!”
然后那疯子继续掐着那顾青的脖子,把顾青掐得脸色青白,疯子道,“结果如何你大概想象得到,为了活下去,这家伙毫不犹豫就把队友全卖了!然后他落到我手里,我把他当狗一样使唤,我折磨他、凌辱他,他是我的所有物,是我养的狗!无论在密室还是这里,他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到死都得跟我死在一起!”
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
这道理,吴以很清楚。
所以吴以就问那疯子,“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疯子般的楮四一把扔掉手里掐着的顾青,狰狞的回答道,“我没有保护他!我不可能保护他!他只是我的一条狗!”
脸上被楮四的刀刮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血顺着额头一路往下流,似乎渗透进了眼睛里,这令吴以不得不闭着一只眼睛,他用手捂住伤处,轻轻地、甚至柔和的说道,“可你刚才保护了他,在我拿着刀挟持顾青的时候,即使你知道我不可能真的伤害他,可你还是迟疑了。”
楮四瞪大了眼睛凶狠的看着吴以,“闭嘴!”
吴以一脸血惨兮兮地笑,他退后了两步背靠上了墙壁,他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了,只能靠着墙壁勉强站着,但他还是望着那楮四笑,“你喜欢他。”
“闭嘴!”楮四冲了过来,一刀冲着吴以心窝刺过来,这一招甚是凶狠,吴以觉得自己大概躲不过去,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挑衅对方的,明知道这可能会令楮四疯狂和愤怒。
可吴以只是想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见证过这样的感情,以悲惨和死亡为终结的感情,生不能长相厮守,死不能同xue而眠。
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楮四的刀锋却没有办法继续往吴以的心窝子里捅了。
因为那边被楮四一把扔开的顾青,不知什么时候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见楮四发疯想一刀捅死吴以,便伸手迅速地抓住了楮四握着刀的手臂牵制了一下,顾青这动作使得楮四准头偏了一些,刀刃虽然刺入吴以的胸口,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所以吴以没有死,虽然他感觉到自己胸口被不深不浅的插了一刀,那尖锐的痛处令他浑身哆嗦了一下。
然后吴以他本能的伸手,抓住了楮四刺向他那把刀刃的刀柄,但吴以没有抓稳,所以吴以手指抓到了刀刃,锋利的刃口顿时令吴以的手指鲜血横流,但好歹,吴以阻止了这把刀的刀锋继续向前,再深刺入那么几毫米,吴以觉得自己就要嗝屁了。
而同时,那边的顾青也顺势绑了一把吴以,他拽住楮四的手臂,掐住楮四的手腕,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楮四手腕上血rou里,楮四一个吃痛,手无力地松开来,松开了握住刀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