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凯斯特,灵魂就是源头,是最纯粹的力量,它源自于生命树、又归于生命树。”
说到这里,小孩眼神茫然了起来:“可那明明就是神灵赐予我们的,最终也是要回到神灵的手中的,它为什么这么急着收回去呢?即使跟它的信徒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小孩的声音里带上了恨意,但尾音却是无奈的乏力。再恨,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白晓听了小孩的这番诉说,心中却是有了另一个想法——之前神迹的大Jing灵说,生命树的掌管者产生了自我意识,所以要被拿回力量,不然就会被抹杀。
可是为什么呢?大Jing灵自己不也是一种自我意识吗?而它们这么忌惮生命树的自我意识,是因为……其实它们掌控不了“生命树”?
白晓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大胆想法心惊,如果将“生命树”独立出来,看做一个武器,一个更高存在也无法完全掌控的武器。那么这个武器选择“主人”也是不可控的,所以并不是“生命树”产生了自我意识,而是被选择的主人有了与那些更高存在相异的心思,所以被更高存在追踪监管?
这样一来,那这个贪婪的神灵并不是真的神灵,而是一个亟待得到更多力量的“主人”而已。
白晓的大脑有些混乱,他的认知还停留在人类的范畴,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虚幻了。
沉默的几分钟里,小孩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他将这个长长的故事收了尾。
他说:“那两位‘妻子’,不,是当时所有的人,都太过信任神灵了。所以她们在许愿的时候,并没有说清具体条件,比如统治者们的死亡时间。因为他们相信神灵能听懂他们的心声。”
“他们等着、盼着,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于是他们都以为跟神灵的沟通并没有成功,神灵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那个隐秘的祭典只是她们的幻梦。”
“直到一个统治者的死亡。”
“那个统治者是那三十几人里身体最差的,长年累月使用神灵的力量,加剧了他身体的消耗。所以在那两位‘妻子’他们许愿后第二年,他就死了。
而在他死亡的同时,两位‘妻子’中的妹妹,以及数百人跟着他同时死去。他们的死相和那个统治者的死相一模一样,尸体化作了灰飞。”
“余下的那位姐姐和其他参与祭典的城民们,到这会才确定,他们的许愿是成功了的。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神灵卑鄙地欺骗了他们这个事实。”
小孩苦笑:“但是发现了又怎样呢?那可是神啊。”
白晓沉默。是啊,那可是神。即使到现在,有着最强力量的王室,一旦违契,也只有任人鱼rou的下场,甚至于后代都要受到违契者的惩罚牵连。
而那时候等同于奴隶的城民们,又能怎样呢?
小孩的眼神放远,仿佛看到了时间长河中的久远画面:“那一天,整个城池里都飘散着细碎的灰烬,像是被风特意卷上了天空,变成了从地上升起的雾,笼罩着整个城。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包括那些统治者们。”
“失去妹妹的姐姐是最先明白他们被神灵欺骗了的人之一,但是她不能愤怒,不能失态,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向统治者们解释这一次的死亡。”
“统治者们是最熟悉这种死亡方式的,这是跟神灵用个灵魂做了交换的人的死亡方式。只是他们常年被酒色掏空的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所以那个姐姐咽下失去妹妹的痛,抓住这个关键的时机,先发制人,朝那些统治者们哭诉。”
“她说,那些人都是跟神灵祈愿,希望能够永远侍奉统治者们、被统治者们庇护的人。其实不止他们,城里所有人都祈愿了,神灵听到了他们的愿望,所以当那位统治者死去的时候,神灵也带走了一部分城民,作为那位统治者的仆人。”
“刚好,那个妹妹正是死去的那个统治者的‘妻子’。于是那些统治者们相信了。他们也非常自信,这么多年的统治下,是没有人可以反抗他们的——这些愚蠢的城民不可能生出反抗他们的心思。”
“没有人受到惩罚或者怀疑,那个姐姐和城民们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们开始正视起了跟神灵的那次祭典,正视起了那个卑鄙的神灵。”
小孩叹了口气,“他们不甘心啊,明明都献上了自己以及后代的灵魂了,可是却要看到憎恨的人安乐享受到老,而他们只是一个陪葬品一样,跟随那些统治者死去!”
“如果这就是神灵的契约,那他们决定违契。”
“但他们的时间不多,截止到最后一个统治者死去为止——这种时候,他们反倒要感谢那卑鄙贪婪的神灵,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要找到办法,斩断与神灵的契约。”
“五年、十年、十五年……一直到最后一个统治者死去前,几十年的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了办法,不过他们的力量却无法斩断契约,而是一种取代的办法——躲起来。”
小孩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