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水都费力。
听着小苏打电话给娘娘请假,好声好气地答应这答应那,大概也能猜到电话那头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小苏把手机还给她之后,陈澈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痛吗?痛,浑身上下都痛,身体上和心理上都痛。
悲哀吗?悲哀,小学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太忙,她住在外婆家。六年下来,外婆教给她太多太多东西,那是她一生的宝贵财富。但是现在外婆真的离开了,她甚至还跟外婆说了“再见”。
六年里的点点滴滴,好像老式黑白电影一样,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
村子口那条长长的流河,外婆搬家之前家门口的木头栅栏,菜地里绿油油的小苗苗,偶尔咕咕叫的小母鸡。外婆的针线盒,大大的老花镜,贴在墙上的泛黄的老照片,圆圆的蒲扇。
花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干瘦却有力的手,每次都那么热情的笑容。
长大后每次抽空去外婆家住几天,外婆都会开心得跟孩子一样,忙前忙后给她张罗一大堆好吃的,还一边碎叨叨着要她多吃点东西长点rou,女孩子太瘦了可不行。
人的眼泪是流不完的吗,为什么今天脸一直都是shi的呢。
为什么呢。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呢。
生活真是折磨人啊。
跪到最后,整个人都在打颤。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起来就是不能起来。
四个小时结束,张睿风和苏瑜萱赶紧把陈澈拉起来。
大橙子已经腿软到彻底站不稳了,只能坐在旁边的长凳上。
接下来的连续三天晚上都要守灵,必须保证灯火通明,晚辈们也必须守在这里。
真的太折磨人了。
苏瑜萱提前去张睿风的车里睡了几个小时,出来之后换他去睡。陈澈不能离开棚子,他们两个只能轮流陪着她。
寒风凛冽,陈澈皱紧了眉头,下意识裹紧衣服。
那种刺骨的疼痛感好像又来了。
子时一过,有人点响鞭炮。
这边,顾哲航把燃尽的烟蒂扔进烟灰缸。
如果从陈澈被拉黑的那一天开始算的话,这已经是他跟她失联的第三天了。昨天白天虽然也有见面,但并不愉快。
所以他想不出来明天跟她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现在这算是什么?冷战吗?
行。
他今天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为的就是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希望。
他一直都觉得她还是有可能在今天给他发提醒的。
昨天没发,可能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还在黑名单里。但是今天……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第四天已经开始了。
所以他真的要开始强迫自己忘掉陈澈这个人的存在吗?真的要开始假装自己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吗?
大概很难吧。
望着漆黑的手机屏幕,顾哲航自嘲地笑。
他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太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
别人哪有理由一直把你挂在心上啊,之前能记得每天给你发提醒就已经很好了,所以你到底还在奢求什么?你指望她给你什么?你指望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她能给你耐心,能记得准时复制一样的内容发给你,能偶尔回答你的问题,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她已经尽可能做到了助教能做的一切。
你还在期望什么呢。
学会知足吧。
大清早,顾哲航从家里开车出去。
实在想不到这个城市里还有什么好吃的早餐了,如果现在去梦都中心买包子的话,可能时间来不及。
无奈之下,只能给她带一份手工小馄饨。
顾哲航拎着袋子走进分部,意外地发现那张桌子边已经有人坐着了,却不是陈澈。
男生翻了个白眼。
陈澈很喜欢那个位置,因为看风景拍照什么的都是绝佳角度。得,今天居然有人抢她的位置。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女生看到拎着纸袋的顾哲航走过来,冲着他笑一下。
“你是顾哲航吗?”
“是。”
男生随手把纸袋放在旁边那张桌子上,刚准备坐下,突然顿住。
等等。
这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她是谁?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叫胡音颖,你的新助教。”女生友好地伸出手。
五雷轰顶。
“新助教不是下周才来吗?”顾哲航皱眉。
“昨天李老师通知我今天过来的。”胡音颖无辜地眨眼。
顾哲航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心脏被人捅了一刀的感觉。
陈澈你牛逼。
现在一句话不说就玩消失是吗?
可以,很好,他一点都不生气。
“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