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的营生,因着扬州医馆,我已是半分生意也无,若不走,只怕揭不开锅了。”
金瑶蹙眉道:“比起医术,扬州医馆的人哪里及得上你一半,只不过现在还在热头上罢了。大夫试想,哪个女工好的绣娘,怕没人找她绣花缝衣服呢!你且再等一个月看看。”
陈克新道:“一个月是有的,毕竟这些东西搬下来,也是几个月的功夫。”
金瑶放下了心,想着到底要将扬州医馆的黑幕公之于众才好。和陈克新又闲话一阵子,金瑶便告辞了。
梁钰茜见金瑶出来,不由笑道:“这个大夫不错,竟半分药也不开。”
金瑶道:“没甚么大事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你且看他生意惨淡,都不滥开药,比起那个许梅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梁钰茜笑道:“好,好,陈克新陈大夫最厉害了。不过我就不打扰二位,先行告退了。”说着便走了。
金瑶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和聂坤道:“吃那么多橘子做甚么,害得我白Cao心。”
聂坤听到橘子,不由道:“你不知道,我最爱吃那些酸东西了。那橘子长得好,又没怎么熟,吃一口,满嘴那个酸味哟,保管你眼睛都睁不开。”
金瑶捂嘴笑道:“那你肚子里怀的可是男孩了?”
“你浑说什么?真想缝住你的嘴。”聂坤笑嘻嘻道。
金瑶一改嬉笑之色,一本正经道:“罢了,罢了,不和你说笑了。不过我倒是从这件事上发现了一个好商机。手绢的活计不想干了,不如我们做其他营生罢。”
☆、落水
聂坤兴致颇高:“什么好营生?”
“如今八月日头毒辣,天干人躁,不少人肯定像你一样,肺燥血热,那我们何不如籴一些去火的瓜果来,到热地方去卖。虽然苦些,到底能赚些许差价。”金瑶一面说一面笑。
聂坤频频点头:“瑶儿说的极是。试想我又住在村子里头,什么瓜果没有,时鲜的一抓一大把,就差请人抬出去了,以此来发笔大财,当真再好也没有了。”
聂坤起身往家方向走去,金瑶也送着他,路上金瑶不住道:“我看《三言二拍》的时候,书中有说一个商人家乡盛产洞庭红,采撷了几箩筐去异国卖了,净赚了一千多两银子。阿弥陀佛,不过是几箩筐橘子罢了,竟发了这样的大财。你们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洞庭黄洞庭蓝的,咱们也搬到扬州码头去卖。”
聂坤苦笑:“要说出名的,却也没有。不过是寻常的瓜果。”
金瑶道:“那也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慢些而已。以后你去码头卖东西,日头毒,自己别舍不得吃,又上火。银子还是小事,到底要事事以身体为重。”
聂坤听了心中暗喜,如口中含了蜜糖,说话也甜乎乎的:“我知道,你平日也注意些。”
说罢两人停下来,看了面前的路,早已不是碧瓦朱檐之景,四周皆为青翠树木。不远处溪水潺潺流动,丰田交错,一片片稻子随风招摇。金瑶看了满心欢喜:“到了你住的村子了,景物真别致。”
“是吧。”聂坤听了她的赞,嘴角笑意愈浓。心中又想到前不久任青云突然拜访,和自己娘亲说了金瑶的事情,也答应娘要带金瑶回去给她看看,又见了现今的时机,便乘着道:“瑶儿,我当初和娘说过,要带你去见见她。你可愿意去?”
金瑶一脸惊诧,紧张万分问:“你娘怎么看?”
“我娘欢喜极了,就差没砸锅卖铁凑彩礼钱了。”聂坤柔声道。
金瑶又是娇羞又是欢喜,但心底又泛起了愁意。自己虽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却在意聂坤之母李氏是否在意烟花女子,低头想了一会,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正要答应下来,话说出口却是:“我想还是过几日去罢,现在我还没准备好哩。”说罢招了招手,头也不曾抬,便原路返回了。
回到丽春院,天已将要黑了。门檐挂上了好几盏绣球灯,照得通明。走进院子里,客官们和姑娘们并肩叠股坐着,喝香酒作笑耍子。
金瑶径直从后门走去,到了走廊上,准备去西院歇息。不料黑灯瞎火撞出一个人来,唬了金瑶一跳,连连后退几步,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李蓉是谁?
只看李蓉脸上堆满笑意,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盈盈道:“瑶妹妹,今儿也不知聂官人得了什么魔障,不过看了我一眼,便流鼻血不住,我心里知道了,也当是我的罪过。这里面是些刺儿菜并香蒲,我特意从许大夫那里讨来的,给聂官人去火用的。另外,是个男人见到一些美色的人,难免起那份心思,你又不愿意,教他来找我,奴家替他去火。”说着捂着帕子笑了一回。
金瑶面不改色,淡然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觉没那个必要,提着裙边从她身旁绕过去了。走得远了,还听得李蓉在后面取笑:“瑶妹妹,你怎么不拿了去?还是准备他下次看到我的时候,一起消遣消遣啊。”
金瑶捂着耳朵回到房里,梁钰茜问了聂坤的情形,金瑶一一告了,梁钰茜才